周米粒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神色凝重的老秀才,黑白分明,澄澈纯净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疑惑之色,俏生生的向老秀才问道。
“老秀才,怎么突然停下了?”
老秀才低头看了一眼黑衣小姑娘,脸上凝重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笑容,摇头说道。
“没事,我们走吧!”
周米粒今日带着老秀才在城中闲逛,品尝了许多小吃,小姑娘兴致正浓,天大的事儿有个子高的人顶着,不能让小米粒扫兴。
在周米粒的心中,天下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最多也就只有米粒大的事儿,再大的事儿也只能烦恼一会儿,不用一直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老秀才,迈开了小步子,兴高采烈的说道。
“没事就好,前面有家豌豆粉,可好吃了,我每次都能吃两大碗呢!”
周米粒粉舌舔了一下嘴唇,嘴角隐隐有晶莹的口水流出,小手拉着老秀才的衣服,向着前方快速走去。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老秀才附和着小米粒,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心中暗暗腹诽。
“老头子只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这些糟心事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
傍晚,夕阳西下,残阳余晖染红了天边的白云,如同火烧一般,艳丽绚烂,让人目不暇接。
城头最高处,周珏盘腿而坐,眺望着两座天下,明净澄澈的眼眸中目光幽深,深邃如汪洋大海,虽表面平静,但却蕴藏着足以吞天灭地的恐怖力量,他平凡的脸庞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听着身旁黑衣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讲述。
“今天,宁姑娘有些生气,好像是有个叫陈平安的给她写信了,但信不是他自己写的,是一个叫阮秀的女人写的!”
周珏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有些不善,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待那草鞋少年来到剑气长城的时候,定要给他一个好看。
“然后呢?”
周米粒小脸皱在了一起,如同毛毛虫的眉毛不停的蠕动,继续说道。
“纳兰爷爷端来了一盘糕点,可好吃了,我还给你留了一块呢,你快尝尝!”
周米粒说着,就从手腕上的雪白铃铛中取出了一块糕点,递到了周珏的嘴边,还不待他反应,就塞入了嘴中。
周珏下意识的咀嚼了起来,随即反应了过来,嘴里嘟囔着。
“我是说宁姚然后怎么样了?”
“我没注意啊,只顾着吃糕点了!”
周米粒对美味的糕点完全没有抵抗力,哪里还有精力去注意宁姚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周珏将糕点咽了下去,伸手敲了一下黑衣小姑娘的脑袋,发出了咚的一声,让小姑娘抱头痛呼,气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周珏,你又敲我板栗,都把我打傻了!”
“你本来就傻!”
周珏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周米粒那点小心思全在吃的上了,脑袋瓜一如既往的进水了,整天迷迷糊糊的,让人倍感无奈。
“我不傻,你才傻!”
周米粒脑袋一低,如同一个小牛犊撞向了周珏,再次被那宽大的手掌抵住,手脚乱舞,奈何太短,根本就够不到对方的身体,无力的挣扎着。
.......
时光如流水,不停流逝,眨眼间就是几个月过去了,青衫剑客依旧盘坐在城头最高处,手掌不时的握住腰间的长剑,眸光深邃幽暗,如同深渊大海,可以吞噬一切存在。
剑气长城的北边的道路尽头,一位草鞋少年风尘仆仆的走来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忐忑紧张,激动期待的神色,脚步坚定的走入了城中,来到了一处高门府邸之前。
府门之外有两座石狮镇守,高一丈三,狰狞威武,煞气惊人,让人望而生畏,肝胆俱颤,足以吓退胆小之人。府门之上挂着块匾,上面写了宁府两个大字,一笔一划,刚劲有力,隐隐透着一股锋利的气息,让人感到敬畏。
“咚咚!”
陈平安站在了宁府侧门前,伸手敲了两下,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吱呀!”
“你哪位,要找谁?”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管事打开了侧门,周身散发着腐朽老迈的气息,他眉头微皱,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草鞋少年,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开口问道。
“东宝瓶洲,大骊王朝龙泉县陈平安,前来给宁姑娘送剑!”
陈平安躬身抱拳,行了一礼,声音清朗的说道。
纳兰夜行闻言,眸光微动,他听小姐提过陈平安这个名字,上下打量着这位脱胎换骨的草鞋少年,审视的目光让陈平安感到几分紧张,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你等着,我这就给小姐禀报!”
纳兰夜行并未让陈平安直接进府,转身关上了侧门,脚步匆匆的向着练武场而去。
墨绿色的婀娜身影如同鬼魅,忽闪忽现,手中长剑挥舞之间,剑气纵横,寒光烁烁,空气都被撕碎了,发出了咻咻的声音,那凝练至极的剑意让纳兰夜行这位有着玉璞境战力的老剑仙都感到了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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