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男脸色阴沉不定,眼中血光闪耀,惊疑不定的看向了李道清。
一身灰色的道袍,腰间束一条黄色的腰带,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灰袍美少年,黄绶一神仙,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阴阳环绕,胸揽日月,顶天立地,唯此一人。
这是一位九州少年,武道修为高深无比,三百年都不一定可以出现这么一位武道至圣,让他想起了两人,孙禄堂、李书文,一样的实力深不可测,一样气度过人,风采无双,让人仰望。
“你的修为足以比肩当年的孙、李二人,让我想起了八十年前的事情!”
“当年我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少年郎,青春洋溢,意气风发,我们几人一同前去挑战了孙禄堂,另有几人去挑战李书文。”
“曰午树荫正,独呤池上亭。静看蜂教悔,闲想鹤仪形,法酒调神气,清琴入灵姓。浩然机以息,几仗复何铭?当年孙禄堂也如我现在一样坐在池塘边,看到我们之后,就吟诵了这首诗,影响深刻啊!”
伊藤男的声音出乎意料,没有百岁老人的低沉和沙哑,甚至不是男子的声音,如果闭上眼睛听,绝对不会相信这声音是发自一位百岁老人的口中。
尖细清脆,这是一位妙龄女子才有的嗓音,十分动听悦耳,但是放在一位百岁老头子身上,就显得非常诡异妖冶了,让人听了,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恐慌发毛,好似阴间厉鬼,勾魂索命。
“我不知多少次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想忘都忘不了啊!”
“我们六个人同时动手攻击孙禄堂,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就都跌在地上了,连天皇陛下钦定的前辈坂田一雄大师,也是被他一手掀翻在地。回国之后,不堪此辱,活活气死了。”
伊藤男一脸的感慨,人年纪大了,有些啰嗦,总喜欢回忆起过去,也许只有在过去的回忆中,才能找到当初的热血和荣耀,让他们无趣灰暗的老年生活中多出几分色彩。
李道清对这段历史也曾听闻过,他毕竟是得到了孙式太极的传承,这陈年往事,周炳林也对他谈起过,孙禄堂将这事记载了下来,对东瀛武道家勃勃野心感到了担忧,形容他们有着野狼一般的隐忍和狠辣,需要防备。
挑战孙禄堂东瀛武道家都活了下来,而挑战李书文的那些人东瀛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枪一个,全部被李书文手中的八极大枪此死了。
李书文为人光明磊落,疾恶如仇,性情火爆,性情刚烈,精通八极拳和枪法,有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的美誉,更是被称为外家第一高手。
李书文身材矮小精瘦,却精悍逼人,一生比武争斗,手下就几乎没有活口,杀星转世,当年那些日本武道家前来挑战,哪里能够活得下来,其中就有伊藤男的兄长伊藤太郎,被李书文的大枪刺穿了喉咙。
伊藤男等人畏惧李书文的杀性,连收尸都不敢,被李书文的弟子们随手丢到了山中,喂了山中的豺狼虎豹,尸骨无存,这也是伊藤男一生最大的遗憾。
“孙禄堂前辈还是太仁慈了,居然让你们活着回到了东瀛!”
伊藤男却是不认同李道清的话,他当年虽然败给了孙禄堂,但是却真心的敬佩对方的武道修养和拳术修为,反驳道。
“孙禄堂不愧是武神,武学修养高深莫测!”
“这首诗的确是中国文化之中蓄养精神,调整心态的最佳方法。曰出的正午,在树荫下寂然静坐不动,看着蜜蜂的动态,心中存想仙鹤的仪形,用法酒调和自己的神气,用清琴来渗透自己的灵姓,一片浩然了机心,为自己的手杖做铭文。孙禄堂深得其中三昧,我如今已经是百岁之龄,也只做到八九分,生命却剩下得不多了。”
伊藤男叹了一口气,犹如妙龄女子的哀怨,清冷婉转,让人更感妖异阴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李道清止息杂念,心神平静,目光莹莹,温润如玉,虽然站在风雨之中,身上却没有被雨水打湿,好像处在另一个空间中,遥不可及。
“你就是再活百年,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你的境界修养比之孙禄堂差了太多!”
“你出身忍者,精通伊贺、甲贺两派忍术,从小就生活在杀戮之中!”
“如今你虽然通过静养修行的方法,将周身的杀气散尽,但是心中还有一丝杀性,根本就炼化不掉,境界低了孙禄堂太多!”
伊藤男闭上了血红色的双眼,神色复杂,他的确如李道清所言,心中的杀性无法尽数磨灭,达不到自然灵动之境,更不要谈什么天人合一了,不由叹息道。
“我杀了三十年的人,又用六十年的时间静坐修养,磨灭杀气,忘记了所有的杀人手段,甚至许多年轻人认为我垂垂老矣,杀不动任何人了,没有年轻人愿意和我学习忍术!”
说道“杀人”二字之时,伊藤那张开了血色妖冶的双眸,身上爆发力无穷无尽的杀机,声音也没有清脆悦耳,多了几分狰狞戾气,目光如同刀剑,锋芒锐利,看向了李道清,压迫感十足,让天地间的风雨都停滞了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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