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和杨甫差不多的年纪,又都是皇子,所以李易有意无意的总会拿他们两个人做对比。
对比的结果说明了一个问题,人和人,皇子和皇子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同样的年纪,他们中的一个已经执掌算学院,搅动朝堂,事业达到巅峰的同时,还在泡他妹子,甚至还能烤的一手好鱼……
另一个,却还在因为一只糖葫芦耍皇子的威风。
高下立判。
当然,这也和他们各自的境遇有关,李翰是天才,是几乎所有同龄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不能用他当做标准,这样会打击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杨甫虽是皇子,但是吃过的苦,却比正常人家的孩子还要多得多。
可惜的是,这些苦难和挫折没有磨练出他非人的心境,反倒让他变得更加的极端和暴戾。
这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李易对他的印象。
他对此并不是多么在意,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只要本性不坏,就还有改过的机会,当然,这是杨柳青和王丞相的责任,他没有这个义务。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道题太难了,太难了,我不会,我不会啊!”
“我错了,我不该乱扔垃圾,我不该随地吐口水,我错了,放我出去!”
“皇姐,皇姐,丞相,陈将军,卫将军,救命啊!”
……
听到禁闭室里传来的惨叫声,李易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虽然那本只是《算学初阶》,但是当年李翰在他的帮助下,将这本书完全吃透,也用了不短的时间。
若是让杨甫一个人钻研,怕是这辈子也解不完一半的题。
他的目的也并不是让他解题,这里不是武国,也不是效忠他们的边军,暂时压一压他的气焰,不是一件坏事。
卫良和陈青站在禁闭室门外,看了看里面疯狂拍门的靖王,转头看着那名老者,无奈道:“丞相,您看,这……”
老者摆了摆手,说道:“便先依照景王的安排,挫一挫他的锐气也好……”
卫良看了看远处的一道身影,小声问道:“丞相,这位景王……”
“这位景王,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老者目光望着远处,直到李易的背影消失,才道:“他做了许多了不起的事情,景国那位天才无比的晋王,便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那位晋王比靖王的年纪还要小,如今已经能够在朝堂上独当一面,叱咤风云,唉……”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落寞之色。
“既然是天才,岂是能够培养出来的……”卫良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他除了长得好看了一点,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老者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如果还想要那本你梦寐以求的《李子兵法》,最好不要这么想。”
“为什么?”卫良诧异的看着他。
“因为那本兵法书是他写的。”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卫良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烟尘缓缓消散。
另一边,名叫陈青的将领张了张嘴,看着老者,难以置信的问道:“丞相,《李子兵法》真的是他写的,这怎么可能,他还这么年轻……”
《李子兵法》是近几年来存在于诸国将士们心中的一本神书,据说这本书上记载了战场上数不尽的克敌制胜之法,十分玄妙,可惜此书被景国军方牢牢掌控,并不外传,他们也只是听过这本书的名头,知道齐国和赵国的军队,因为这本书,在景国兵将手上吃了不少亏……
卫将军对于这本书推崇已久,听闻这个消息,难以自持,也说的过去。
“年轻就是错吗?”老者看了看他,问道:“景国皇帝年不年轻,辅政的长公主年不年轻,齐国三皇子年不年轻,晋王李翰年不年轻?”
一句话问的陈青无言以对。
景国皇帝致力于科技兴国,科学院之研究,在农事,军阵之上都有大量的应用;景国长公主有经天纬地的治国之才,不输任何一位他能叫得上名字的明君;齐国三皇子赵颐的事迹,他也早有听闻;至于景国的晋王------王丞相时常提起的这个名字,经常让他怀疑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给他们这些老人留条活路啊。
不过,他没有见过那本兵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还是觉得天罚好用,扔一个死一片,简单干脆,什么兵法,也比不过一堆天罚……
老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说道:“刚才忘记说了,景国的天罚,也是出自景王李易之手……”
他拍了拍陈青的胸口,那个位置,有一道伤疤蔓延到脖子上。
“还有,如果真要细算起来,你的这条命,也是景王给的。”老者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没有他提出的伤口缝合之法,一年前,你就因为失血过多死在战场上了。”
陈青张了张嘴,低头看了看胸口,呆立原地。
老者轻叹口气,看了一眼依然在房间之内惨嚎的靖王,脸上浮现出思忖之色,许久,才再次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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