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阑珊,绿肥红瘦。傍晚,麟柳散步在乡间小路上,吟诵宋代本地诗人的《暮春》:
溅溅流水曲穿沙,
林叶深深不过鸦。
自恨春来浑不知,
殷勤着地拾残花。
蓦地,一朵红花飘落在麟柳的肩头,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麟柳用两指夹住红花,放在眼前仔细欣赏,感觉时光流逝迅速,而自己如同浮萍无所依。孤独的她何尝不想找一个爱自己的好男人一起欢度光阴,但曾经的丈夫给她太多的伤感,她甚至害怕婚姻了,尽管婆婆一再催促自己的再婚,她都以没找到合适的为由搪塞过去。这段时间,有不少单身男人以各种方式向她求婚,她都予以拒绝。如何让平静的生活激起浪花?麟柳一边散步,一边思索。
走进一个果园,麟柳闻一声马嘶。看果园的老人走出来,喊道:“老板请留步,请留步。”
麟柳抬眼望去,见老人赤红脸色,白色长须飘动。麟柳问:“老人家,有啥事吗?”
老人说:“你是麟柳公司的老板吧?我从电视上看到过你。我家汗血宝马,一般不叫,听到有缘的贵人才叫两声,请跟我来看看马吧。”
麟柳说:“我是麟柳公司的麟柳。还有这样的奇事?好,我跟您去看看。”
麟柳跟老人来到马棚里,只看到一匹红色高头大马,英俊神武,马首高昂,马鬃竖立,四肢修长,一看就是一匹宝马。麟柳问:“这马有什么来历?”
老人娓娓道来:“清朝末年,咱县张宗本跟随左宗棠西征收复新疆失地,成为保边名将,一品大员,手下捕获一匹野马,它是流落荒野的汗血宝马,性子很烈,众将谁也驯服不了,张将军却把它驯服了。在一次作战中,将军骑着那匹马被敌人围住,寡不敌众,拍马就逃,逃到一条宽沟旁,将军拍马一跃,马越过深沟,敌人的马不敢跃过,将军被马救了一命,以后就视马如命。这是一匹雄马,后来又重金求购了一匹同种母马,配对繁殖后代。将军去世时候,把老马生的小马驹无偿地赠送给爱马的一名农夫,请求农夫世代把这马的后代喂养下去,繁殖下去。我是第五代养马人了。现在孩子们都在大城市工作,我年龄大了,正发愁无人接班呢,你是贵人,假如喜欢这马,我白送给你,请你喂养下去,不辜负将军的重托。至于配种的事,我提供一个地方能够同品配种。”
麟柳听着这曲折的故事,对将军和世代养马人顿生敬意。麟柳确实很喜欢这匹宝马,然而她不能白要老人的这匹马。
麟柳说:“我确实很喜欢这匹马,但需要多少钱,我付给您钱。”
老人说:“当年将军送给我老爷爷骏马的时候,就没有要钱,现在我送给你,当然也不能要钱,给钱话就不给你了。不过,你得承诺把马好好养下去,还要尽力争取不让它绝后。”
麟柳感觉这个承诺太沉重,迟疑不决。
老人诧异地说:“你把公司都能办起来,还不敢作出这个承诺?”
麟柳说:“我怕我做不好,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
老人说:“只要你尽力做就好,如果骏马真出了意外,我也不怪罪你。能把这马托付给你,我心里就落下来一块石头。”
麟柳说:“既然您对我如此信任,我就答应好好地善待马,努力把马养好。因为这马太贵重,假如您儿子知道后抱怨您,您可以随时把马收回。怎么样?”
老人说:“忠诚守信是我家的家风,只要把马安置一个好的归宿,孩子们会支持的。”
麟柳说:“那好,我知道您很爱马,当您想马的时候,可以随时到我公司看马,可以随时牵马回家,我算给您代管代养。”
老人说:“那好,一言为定。”
老人把马缰绳递给麟柳,麟柳接过马缰绳,纵深跃上马背,告别老人,骑马返回。骏马一声长嘶……
刚走出100米,骏马又折回来,来到伫立在门口的老人面前,骏马屈膝跪下,麟柳下马,正要把缰绳交给老人,老人抚摸马头,说声“去吧”,骏马就调转头,老人向前摆手,示意麟柳上马。麟柳重新上马,驱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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