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眼神微转,看着虚空,没有言语。
如果有可能,他又何尝不想陪着她安度余生。
奈何,世事常不如人意。
以他现下的情况,怕是有心无力了。
崔五见他这般,轻轻叹了口气。
他转了身,取来锦被。
徐四摇头,道:“给我拿个披风即可。”
崔五皱眉,见徐四坚持,不由在心里又骂崔八不懂事。
徐家余下的战船集结与左右。
徐四挪了挪身体,眯着眼看远处是浓时淡的黑烟,那里似乎并不是侯泰早前驻扎之地。
他示意跟前的旗手,道:“左右各两旅,即刻以雁行迂回,配合崔八郎合击。”
旗手快速的挥舞着旗子,将指令传出。
战船随即荡开水波,向两边转向。
一刻钟之后,了哨来报。
侧翼突现敌军,且正向崔八郎靠拢。
徐四拧眉。
才刚布置的援军,起码还要两刻钟左右才能赶到。
不知八郎是否能撑得住。
了哨很快来报,崔八郎被吴家军夹击。
徐四手指微微收紧,道:“再探。”
崔五一脸紧张的看着徐四。
徐四则道:“五兄,劳烦你带着两船兵士往城外卡口,将拦着水道的堤坝扒了。”
兵士立刻去搭搭板。
崔五立时明了。
侯泰之所以还留在这儿死磕,起根本在于城里已濒临内乱。
他所想的便是拖延。
只要城里乱了,他便可以从中寻到机会,借此夺下城池。
崔五极快上了隔壁战船,带着兵士走了。
徐四目送他走远,环顾周围静待号令的兵士,强撑着不堆萎下去。
上方,了哨来报。
战船受创,一艘已被吴家击沉。
徐四闭了闭眼,道:“全军都有,立刻发兵。”
旗手领命,将号令传出。
战船随即往崔八所在方向行去。
吴家军中,了哨很快察觉。
他将情况回禀与侯泰。
侯泰咬牙,道:“加紧攻势,务必将这几千人马拿下。”
鼓手得令,擂鼓阵阵。
激烈的鼓音振奋着士气。
兵士们动作的更加快速,攻势也更加迅猛。
崔八郎的压力也随之越发的大了。
眼见着自己带着的兵士被吴家打得死的死,赡伤,他恨得银牙险些咬出了血。
侯泰心里急躁,即便自家占了上风,他依然不肯放松。
在又击沉一艘战船之后,他提着长枪,顺着才刚架起来的搭板,奔向另一艘船上。
那船正是崔八郎所在的战船。
见到侯泰过来,崔八郎顿时红了眼。
他抄起长枪,二话不便朝侯泰冲去。
侯泰一笑,喝令周围兵士,将船上余下热拿下,他阔步直奔崔八。
一声激烈的金铁交击声后,崔八和侯泰各自退了半步。
侯泰紧了紧枪杆,表情微凛。
他也是经历了无数战役的老将,与敌军统帅对阵厮杀,也不是第一次。
除开梁二那大过寻常比例的家伙之外,还真没谁能一下子接住他这眨
崔八以左腿蹬地,立在原地。
只是在其衣袍之下,两腿微微打颤。
侯泰缓了片刻,重又抡起长枪,
崔八冷笑,不甘示弱的举枪去拦。
侯泰呲牙一笑,在他抬臂的瞬间,他忽的改劈为刺。
崔八急忙回防,却还是慢了一瞬。
肩膀被扎了个结结实实。
尖锐的刺痛过后,便是木木的钝痛。
温热的鲜血随着枪尖的拔出,喷涌出来。
崔八不由自主的往后略一踉跄。
侯泰只收了半式,便再次挥枪。
枪尖迅疾,隐现残影。
锋芒之处直去崔八最为脆弱的颈项。
崔八面色微白,后撤着躲避。
但那枪芒如同毒蛇,吞吐着紧随而来。
其后,兵士们打得难舍难分。
吴家军与徐家军两军实力相差无几,近身搏斗几乎是以命搏命。
没多久,战船上,两军兵士皆少了大半。
侯泰遥望即将赶到的战船,猛地往前一掷。
长枪打着旋,扑向崔八面门。
崔八肩膀受伤,左手使不得力,只得后退着闪避。
奈何枪势太快,他根本避让不及。
枪芒森冷,眼见就要贴上来,一身影忽的从边上扑来。
枪尖如钻头扎进身体,将来人扎了个透心凉。
崔八展臂,将那人接住,叠声道:“从大。”
从打朝崔八笑了笑,低声道:“八郎君,逃吧。”
崔八背脊微僵。
侯泰扫腿横劈,将近前的徐家兵士打倒,抄起其佩刀,阔步奔来。
从大搡了搡崔八,道:“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侯泰冷笑,抡圆手臂,纵劈下来。
崔八急忙朝起长枪,用力一挡。
刀锋劈上枪杆,并向下压了下来。
从大嘴角汩汩留着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用了全身的力气,扑向侯泰。
侯泰皱眉,向后退了步。
刀锋随着他动作后撤,而后砍上从大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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