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别院。
徐九一早便与几位平日亲近的郎君来到此处。
杜五将几人迎入,安置妥当之后,他引了徐九来到后园。
那里已然大变模样。
徐九环顾一圈,赞了声好,又道:“辛苦你了,这么短的时间,竟做到此种程度。”
杜五含笑,微微敛颌。
徐九沿着假山旁的径缓校
早前蜿蜒流向园外的溪水已改为绕着假山一圈,最后与另一个方向流出。
水底铺着颜『色』斑斓的圆石,大竟也大抵相同。
再外圈,是一圈形状别致的树障,高矮仅到人头顶位置。
若端坐溪水之前,正可将蚩当做屏风之用。
再远些便是开得正盛的花枝,不必走近,便有微甜的馨香扑面而来。
徐九看了看地上的新土,显然是才刚被移植过来的。
徐九边走边点头,道:“此番你花销多少,尽管报来,我与你。”
“郎君怎地还与我客套了,”杜五笑言。
“不是客套,”徐九道:“此事是我提议,为得也是我的事,怎好让你破费。”
这话不管怎么都是生分,若接了便真的认可了这生分。
杜五这几日夜都在这里监工,可不是为了做白工的。
“好了,”杜五笑着摆手,道:“不过是些钱,我还应付得来。”
徐九看他,面『色』柔和。
杜五面『色』平常,抬手示意,徐九顺着他意思,往回校
两人步履轻缓,一前一后,很是默契。
徐九一时恍惚,似乎两人又回到从前那般的亲密。
回到正院,仆从来报,柳福儿已来了。
徐九精神一振,道:“快请。”
话一出口,他才醒悟,簇他不是地主,便看向杜五。
仆从也看向杜五。
杜五笑着点头,示意仆从去办。
徐九嘴唇动了动,到底把话咽了下去。
杜五转头,很是及时的捕捉到徐九的异样。
他眉头微皱,佯作并未发现。
待到徐九进屋更衣,他转去院外,交代管事道:“徐郎君的话便等同于我的,将话传下去,务必交代到每一个人。”
交代完,他便又赶了回去。
徐九正从屋里出来,见他过来便道:“走吧,莫要让柳城主久等了。”
杜五低应了声,随他往外校
庄子外的阜头,柳福儿下到阜头。
徐家管事急忙迎上来,请她入内。
柳福儿点头,向远处环顾。
“郎君这就过来,城主请,”管事堆着笑脸解释。
柳福儿微微挑眉,面『色』有些不虞。
管事心里暗自叫苦,解释道:“郎君担心宴会不够圆满,将整座园子都转了个遍。”
他道:“只是这远子实在太大,郎君走得又急,仪容有些不大妥当,担心怠慢了城主,便……”
他笑了笑,顿住话头。
柳福儿面容略微和缓,道:“郎君实在多礼,大家都是老相识,何必那般讲究。”
管事回着要的要的,再次相请。
这一次柳福儿迈开步子,随管事入内。
兵士严阵以待,紧跟其后。
甲胄随着兵士的走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管事回头望了眼,道:“城主,这个就不用带了吧?”
柳福儿挑眼看他。
柳福儿模样清秀,身量也很单薄,但她身居上位者多年,一旦冷起脸来,半点也不逊宁氏。
管事心肝『乱』颤,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庄子内外郎君都已布下护卫,安全上定然没有问题。”
他看了眼兵士,见众人皆凶神恶煞的望来,肩膀顿时抖了抖。
柳福儿微笑。
“管事许是对我与九郎君之间的事知之甚少,”她道:“杜郎君如今的形容,与我可有不的干系。”
“为了安全起见,这人,我还是要带的。”
管事干笑,心里腹诽。
杜郎君当年回来,险些命不保。
杜家为了救他,花费人力财力无数。
徐家也是伸了手帮忙的。
他好歹也是家生子,怎滴会不知她恶比母老虎的行为?
柳福儿越了管事向前。
兵士列队其后,绝不离柳福儿身前两步。
管事反应慢了半拍,便被推挤去了边上。
“城主,”管事赶忙上前,还想再行劝。
角门里,徐九已与杜五相携出来。
见到柳福儿,他笑着拱手道:“城主来得好生准时。”
“郎君想请,岂敢晚来?”
柳福儿笑得眉眼弯弯。
杜五冷睨柳福儿,面颊极快的抽搐了下,腿根后面,昔日的伤口顿时隐隐作痛起来。
他用力捏紧拐杖,以支撑再次不能着力的大腿。
柳福儿转眼,看向杜五,“杜郎君,许久不见,再见倒让我不能相认了。”
“城主所言何意?”
柳福儿这话很是模棱两可,刚好怼道杜五最为敏感的地方。
杜五脑子一阵发热,当下便顶了回去。
柳福儿眨了下眼,很是无辜的道:“我在称赞郎君,郎君怎滴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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