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恨不能把人藏到地底下,你觉得你们有几次进出梁府的机会?”
彝娘子斜了眼『毛』二。
『毛』二语塞。
确实,他们能见到梁帅的机会肯定不多。
或许只能有个一次半次。
但汪四郎坚持,不肯让彝娘子参与其中,他不过一个下人,又能如何?
“你就不能听话点吗?”
汪四郎拧眉,心里万分懊悔,不该一时心软,带她过来添『乱』。
“不能,”彝娘子挺起胸脯,半点也不相让的瞪回去。
她很清楚,汪四每一次进出梁府,都是把脑袋搁在刀刃上。
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断送『性』命。
他可以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她不能。
即便他并不在意。
彝娘子眼眸微微黯了下,复又坚定。
『毛』二看了眼天『色』,小意看汪四。
“不然就让娘子跟着一道?”
汪四转眸,面容一如平常,眸『色』淡淡。
『毛』二却觉得背脊一阵发寒。
他急忙垂下头,再不吭气。
汪四郎推开彝娘子,往前去。
“汪四,”彝娘子往后踉跄。
站稳后,她跺脚。
“我实话与你说吧,若是没我,唐氏根本就不会好。”
“你说什么?”
汪四郎转头。
“我说,没我,唐氏肯定不会好,”见汪四郎眼带凶光,彝娘子顿时弱了几分。
“怎么回事?”
汪四郎折返回彝娘子跟前。
彝娘子揪着胸前的小细辫,小声道:“我自小身体弱,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为了强劲体质,阿耶便用『药』把我泡大。”
“那些『药』有的有毒,有的解毒,混杂一起,却又相互平衡,”她小心翼翼的睨汪四,“那天你说要无『色』无味的,我就想到我的血。”
汪四抿了下嘴,面无表情的道:“所以那时我看你气『色』不好,其实是你在用毒?”
彝娘子微微点头,道:“所以,要想解毒,便得用我的血。”
“徐徐化解。”
她一字一顿。
“那那日随着一道送去的解『药』?”
『毛』二心惊肉跳的问道。
要知道,服了那『药』的可是李家的当家主母。
真要有事,那可就结了大仇了。
到时候,不用唐氏,他们就能给司空家个好看。
“那是真的,”彝娘子接口。
“那就好,”『毛』二抚着胸口,长出了口气。
汪四郎点头,盯着彝娘子。
“所以,你一早就打定主意,跟我去。”
彝娘子眨巴几下眼,没敢点头。
不过意思已是明显。
汪四郎端量她,看起来像是打算从哪儿下手。
彝娘子戒备的往后退,同时把手背去身后。
汪四郎冷冷一笑,“也罢,你自己找死,又怪得了谁。”
他猛地转头,往外行去。
彝娘子弯眼一笑,急急跟了过去。
『毛』二在后,看着两人,微微摇头。
就他所见,郎君一直嫌弃,一直不耐烦,似乎很讨厌彝娘子。
可细算起来,他却从没有一次真的对彝娘子做什么。
如此相爱相杀,
他是个过来人,怎会不知道?
不过,当事人显然不这么想。
『毛』二一溜小跑的赶上去,交代车夫如何隐秘行事。
车厢里,汪四郎冷着脸,直视将车厢遮掩得一丝不漏的帘子。
“还生气啊,”彝娘子扭着衣角,往他跟前挪了挪。
汪四郎别开脸。
“我也是担心你嘛,”彝娘子软软的说着,身体微微靠来。
汪四郎没搭理她,反而往边上挪了两分。
彝娘子有些受伤。
她抿着嘴,缓缓坐直。
汪四郎转了下眼,借此瞟了眼,道:“事前说好,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你必须都听从我的。”
“好,”彝娘子歪头,明媚的笑。
汪四郎转开眼,继续冷脸。
梁府里,唐氏难受的捂着胸口,只觉郁郁得难受。
嬷嬷推开所有槅扇,让屋里空气流通起来。
但这并不能缓解唐氏的难受和焦躁。
她抄起手边的茶盏,用力掼到地上。
清脆的碎裂伴随四下迸『射』的碎片,让她心底一派舒坦。
她抄起另一个,再次掼下。
“公主,”负责近身服侍的几个嬷嬷惊讶的瞪大眼。
唐氏却顾不得许多,她一个接一个的掼着。
越摔越觉得心里的那股郁气消散开来。
终于,在唐氏摔了屋里所有茶盏之后,齐二赶了过来。
看到满屋的碎片,他皱起眉头。
“公主这是,”他很有意味的看一圈。
“我觉得烦,就摔几个杯碗,不行吗?”
唐氏淡淡的言道。
“可以是可以,”齐二道:“只是,公主能否给个理由?”
“没有理由,”唐氏道:“就是觉得这声好听。”
齐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那些瓷器是他们占了梁家之后寻出来的第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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