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带着帝王的强势威严嗓音,浓浓地淹没在这块大殿里。
常利群微微垂首敛眉,建安帝尚且不解气,冷笑一声,震怒不已,“眼下他们对晋阳动了手,那么朕也无需客气了。”
来势汹汹,幕后黑手何许人也,没有谁比建安帝更清楚了。以前他尚能容忍,而现在,他不能。
“常利群,”建安帝唤了他一声,“你去东厂,告诉公孙蔚,他们尽快动手,无需对那些人手下留情了。”
这么多年了,建安帝自认自己仁至义尽,偏偏那群人不知足,屡次三番出手,如此一来,再大的恩情与愧疚,也会消耗殆尽。
现在,是建安帝向他们讨债的时候了。
常利群闻言,愣了一下,面带犹豫,“陛下,这……”
那些人是什么底细,追随天子多年的他自然明白,但就是因为明白,他才犹豫。
这些人是先帝明确留下旨意,让皇上好好照顾他们的。
“这什么这?”建安帝语气凉凉,嗓音森冷,眸光似火,“都敢与金屠查明联手了,这些人再继续放纵下去,大魏危矣。”
前脚金屠查明出言娶大魏公主,后脚衡山王造反、晋阳公主遇刺,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这个皇帝,已经给予了他们无限的宽容,偏偏他们不死心。
“是,陛下。”常利群缩了缩。脖子,应声说道。
皇帝执意对他们动手,难不成他能够说句不吗?
“还有……”
建安帝眯了眯眼,“昌邑王那边,也尽快通知他阻截衡山王了。”
本来此事已在计划中,偏偏出了一系列意外,差点让建安帝忘记了这件极为关键的事情。
常利群一一应下,转身快步走去。
半掩半开的殿门内,建安帝高大的身影渲染得格外不明显。
山雨欲来风满楼,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
思蓉与菱云查抄完那个宫人的房间后,立刻赶赴回来复命。
“金银财宝无数?还有信件?”晋阳公主迅速抓住其中的关键字眼,神色平静地反问道。
“正是,娘娘,公主,此乃从小蝶房中查找出来的一些东西,还请娘娘公主明鉴。”思蓉与菱云双手奉上,神色虔诚恭敬。
邵皇后玉指一挑,挑中了其中的一本红色封面的书,轻笑一声,“看不出来,小蝶还挺有个人追求的。”
这本书不是平常姑娘家爱读的话本小说,而是一本记载历朝历代的王侯将相的故事,全然是朝堂政局、天下局势。
如此有特别用处的书,一看也不像是小蝶这种宫女拿得到的。
晋阳公主则是翻了翻她写的信件,里面大多只有一两句,又或者是一两个字,完全不知所云。
“这些东西,并不是她一介宫女也有得起的,看样子,这个小蝶大有来头。”晋阳公主欣赏完她的信件,似笑非笑地评价了一句。
思蓉菱云不语,邵皇后说道:“你们辛苦了,这些东西,本宫与公主自会好好保管。”
晋阳公主与邵皇后对视了一眼,各有打算。
思蓉与菱云齐声道:“是。”
邵皇后挥退了她们,殿中只留下她与晋阳公主二人独处。
邵皇后动了动嘴唇,正欲说些什么,晋阳公主抢先一步,语气低沉,“这个小蝶暂时别杀,她看的书、写的信,我不认为只是一普普通通的物件。”
小蝶害得顾文澜躺在床上,不管是不是主谋,晋阳公主也没有轻易饶过的道理,自然是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邵皇后点了点头,“我想也是,从小蝶日常的生活起居来看,此人一看就是心思缜密、大有来头的。”
这种人进了宫,当了宫女,怕不是……
邵皇后联想到这一点,脸色大变,登即对晋阳公主缓声道:“晋阳,母后或许知道那个小蝶何许人也了。”
衡山王造反,建安帝任命邵彻统帅十万大军镇压叛乱,昌邑王增援。
与此同时,骠骑将军陈绍之偷偷带上五万精骑,屯兵北罗与大魏的边境,蠢蠢欲动。
大军拔营,震动京师,出发的路上尽是百姓的鼓舞欢迎。
瘟疫已彻底被消灭干净,老百姓们爷没有什么害怕了,虽然这段时间死去的人数众多,生死离别,有人伤心,但在京城众人的努力下,瘟疫被消除,显然值得大家高兴高兴的。
邵彻骑在高头白马上,面带微笑,神色庄重地往前迈去,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城门口。
这番大张旗鼓,自然是逃不过还在京城的金屠查明的眼睛,他冷笑一声,不阴不阳道:“真没想到,大魏皇帝还真是信任这对舅甥,什么好事全给他们安排上了。”
当年,北罗兵峰悍勇,逼得大魏朝廷这一边不得不退让隐忍,让北罗士兵的气焰一日比一日高涨。
原本北罗人以为大魏窝囊,日后必可夺取中原腹地,不曾想到,横空杀出邵彻与陈绍之这对舅甥,把北罗打的是落花流水,简直是将北罗人的颜面往地下踩了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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