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澜漠然,“是这样吗?”
说得一套一套,结果呢?还不是执意前去?
窦砚离这家伙,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千真万确。”窦砚离专注认真地凝视着她,眸光温柔真挚,论谁也不会怀疑此时此刻的窦砚离是多么认真专一。
只可惜,他遇上的是顾文澜。
顾文澜冷冷一笑,“骗三岁小孩子吗?我是那种白痴吗?你与穆同暄的确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绝对绝对不可能到握手言和的时候。窦砚离,你为什么骗我?去了虎落崖,非死即伤,你还要去吗?”
虎落崖之约,表明了是一场鸿门宴,窦砚离报仇心切,顾文澜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凡事皆以自己的安全为优先。
鲁莽冲动无济于事,反倒白白便宜了敌人。
“虎落崖之约危险重重,可又不是没有胜算。”窦砚离深吸一口气,耐心地与顾文澜解释说:“虎落崖那里,我已做好准备,穆同暄那边也同样如此,他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死,现在不是我们两个争一时之气的时候,最主要的,依然是……”
“别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顾文澜不耐烦至极,厉声打断他的话,她步步逼近窦砚离,眸中隐含一丝盼望与祈求,“窦砚离,虎落崖分明是挖了陷阱,正等着你去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替你师父一家报仇,也得考虑实际情况。你死了,冤情无处申,真相依旧被掩盖,就这样你敢心安理得地赴死吗?”
巴拉巴拉的一堆话讲完,顾文澜不再理会窦砚离,扭过头去,摆出生人莫近的态势来。
窦砚离揉了揉眉心,见状上前安抚:“你最懂我的心思,不是吗?”
平常,他与顾文澜默契十足,即便不是情人胜似情人,此番契合,世间难寻。
他懂她的难处,她亦体谅他的仇恨,只是,穆同暄的虎落崖之约,他必须得去。
这无关生死大仇,他不去,穆同暄不知又会不会使出其他的招数逼他去。
虎落崖看似陷阱在前,独自前去的确危险,但这时候的穆同暄根本就不可能杀了他,毕竟,穆同暄还要投鼠忌器,不想真相大白于天下就得客气几分。
当然,一码归一码,穆同暄不会杀了他,却不会让他好过,他到时前去,一切的准备皆得做足。
这一点,想必顾文澜很清楚,只是顾文澜认为太过危险,不推崇他这样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不是打着这个主意,打算与穆同暄来一个挑明?呵!”
顾文澜轻飘飘地瞥了窦砚离一眼,目光漠然,又充满了讽刺。
窦砚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拿自己当回事吗?
愤怒、失望、痛苦……种种情绪凝结于心,顾文澜只觉鸡同鸭讲,不欲与窦砚离继续说下去,平静地阖上双目,语气平静:“你要去就去吧,当我从头到尾自作多情。”
窦砚离焉能看不出顾文澜这会儿已是彻底地把他恼上了?皱了皱眉,斟酌了一会儿,对她道歉:“文澜,我……”
“本郡主的名讳,哪里来的浪荡子弟也敢随意称呼?”
顾文澜出声大喝,直接将窦砚离呵斥得哑口无言。
看看,小祖宗生气了,他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等事情结束了,再来与她好声好气地解释明白。
飞快地下定决心后,窦砚离鞠了一躬,诚心诚意地恭声作揖:“吾窦砚离有错,愧对郡主的一番苦心,晦溟不才,打扰了郡主,晦溟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窦砚离袖子一挥,身影消失在门口处。
顾文澜反应冷淡,抬也不抬头,隐在幕后的战素一脸茫然,搞不懂状况,眼下也不敢随便说话,只好默默不语。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顾文澜方才睁开眼睛,似叹非叹:“晦溟公子……”
提及窦砚离,战素洗耳恭听,专心致志地静候顾文澜后续的言论,只是不料,顾文澜就仅仅是唤了窦砚离的名号就没有下文了。
这把战素看得晕晕乎乎。
顾文澜从倚榻上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我去见见晋阳表姐,问问她可是吃饱喝足,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说来也巧,顾文澜正要开门呢大门处就传来一阵夹杂着脚步声的争闹。
顾文澜不悦,“哪里来的人啊?”
“是我。”一轻快动听的女声回答了顾文澜的问题。
顾文澜打开大门,发现门口处站了一位身着粉衣的小姑娘,而且十分凑巧的就是,这位姑娘是顾文澜与晋阳公主救刘之霏前遇见的一骄纵富家小姐。
顾文澜此时此刻是真的无语了,耸了耸肩,有些好笑:“这位小姐,有何贵干啊?”
刘之霏那边还没有解决完,可别又来一个麻烦。
宋仙蕙抬起下巴,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宋仙蕙,我爹宋员外是当地的富商,我娘是秀才之女,因我自小体弱多病,又祈祷我如仙子一样长命百岁,特意给我取名仙蕙,这位公子可以叫我仙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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