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下不是大白天,但是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杀人,也忒胆大妄为了。
妇人瑟瑟发抖,说话时都结结巴巴:“……我……我……”
“臭娘们,哪里跑啊?”一大汉从巷口冲了出来,提起一把菜刀,凶神恶煞地瞪着那个求救的妇人,让人丝毫不怀疑,要是此时无人在场,估计大汉就要杀了妇人。
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发丝凌乱,嘴唇发颤,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只敢躲在顾文澜背后不出声。
顾文澜见状,怒从心中起,冷笑问道:“不知这位大叔干嘛喊打喊杀的?”
“喂!小白脸,我打我自己的臭娘们,关你屁事?不该管的别管。”
大汉恶狠狠地回骂道,说完还不忘威胁警告妇人赶快从顾文澜后面出来。
一见此景,顾文澜焉有袖手旁观之理?宋仙蕙与杭娇二人也暂时放下矛盾,开始一致对外。
首先是宋仙蕙,“喂!她是你夫人,你咋可以这样对她啊?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如此心狠地要杀了她?”
这年头杀妻者为人不齿,这是一个作为人的基本原则。
杭娇也紧随其后附和:“大叔,夫妻没有隔夜仇,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谈吗?至于这样做吗?”
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令大汉气笑了。他哈哈大笑:“这个贱人偷汉子被我发现了,难道她不该杀吗?”
语罢还把脖子处的汗巾拿下来,大声吼着妇人:“你这个贱人,是老子不给你钱花了,又或者是让你委屈了,你还有脸和邻居家里的老王眉来眼去,你果然是不害臊的贼娘们,当初我就不该收留你,让我丢尽了脸皮。”
越说越过分了,顾文澜质问:“你说她偷情,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莫名其妙的,鬼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她要管到底了。
大汉指着沉默的妇人,啐了一口,恶言恶语道:“我都看见他们搂搂抱抱了,难道还有错吗?”
只是拥抱就是偷情不守妇道了?
顾文澜快要被他的逻辑气到了,于是冷声道:“等到他们真的上了床,珠胎暗结,你再杀了她也不迟,更何况,你也没有真凭实据说她偷情,仅仅因为一个怀抱就怀疑她,未免太草率了点。”
接着转过头看着害怕的妇人,轻声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那个男人,与其他人眉来眼去的?”
讲道理,顾文澜对大汉的说辞半信半疑,她就是路过的人,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如果撒谎骗人,也不好说啊。
妇人一听,头不敢抬,小声说:“我……”
“支支吾吾的,赶快说啊,不然的话,他就会杀了你!”
磨磨唧唧的脾性,可是让宋仙蕙不耐烦了,连同杭娇也失去了耐心。
“我……没有。”
过了一会儿,妇人终于是把话说完整了,只是顾文澜发现她的嗓子似乎受了伤,嗓音不似平常人的清晰,更像是被火烧过了。
思及此,顾文澜挑了挑眉,“大叔,她都说不是了,莫非你真的要杀了她吗?你没有了夫人,要重新找一个难免费时费力,还要等一段时间再娶,到时候你是否后悔起自己的举动了?”
按理,丧妻需守孝一年,民间人家再不忌讳这一点,也会稍等一段时间,商定婚嫁之事。
这个大汉一说话就是妇人偷情,要把她杀了,顾文澜总怀疑其中有诈。
“老子多的是女人可以娶进门像她这样便宜又上不了台面的贱人,死一个又受得了什么?我今天就算是误杀她,她也无处可以说理。丈夫杀妻,天经地义,她还偷汉子了,我杀她难道不应该吗?”
大汉一脸头头是道的样子,可没把顾文澜看笑了。
所以这就是他肆意妄为杀人的理由吗?仅仅凭借怀疑,就能抹去一个人的生命,这个大汉太大胆了!
于是她说道:“杀了阿猫阿狗,最起码人类都得心疼半天,虽说大魏律法不保护女子,对丈夫杀妻判得极轻,但是这不意味着你自己杀人就无错了。大魏律法有云,杀人者死,王亲贵戚,平民百姓都得遵守这条律法,莫非大叔你还不知道吗?她有错,就得交给官府处置,要是天底下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随意杀了她,那么将大魏律法置于何地?天威何存?”
尾音拉长,漫不经心至极,却锋芒毕露,让人不敢逼视。
大汉被回呛了,只好板着个脸,强装镇定:“喂!这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想要做什么啊?这个臭娘们是不是给你塞钱了,令你这般替她说话?”
“她没有贿赂你,反倒是你卑劣的行径让我不得不站出来主持正义。”
顾文澜高高地抬起下巴,目光如炬,义正严词道。
一边的晋阳公主微笑以对,宋仙蕙与杭娇早已被顾文澜挺身而出的行为迷得七荤八素,不知东西南北了。
“你你你!”大汉气得说不出话了,只能瞪着妇人,提起菜刀冲过来,“我就要杀了你这个女人,我看看还有多少人给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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