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反正无论如何,论谁都不能指着淮洲知府的鼻子骂他造反。这番极尽谦和像态度,毫无疑问是唬住了那群不明真相的百姓的。
晋阳公主不以为然,“没有您的英明领导,就算是底下官吏再能干,也无处可使啊。”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句话放在官场上也适用。
冷冰冰的刘之倩这时候出人意料地说话了,话惊四座。
她说道:“皇上不英明,爹爹没本事,还有老百姓的好日子过吗?”
淮洲知府脸色一僵知府夫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哈哈地打圆场:“正因为皇上唯才是举,选中了夫君为淮洲知府,淮洲本地才能繁荣发展啊。”
不管淮洲知府对建安帝什么看法,反正明面上他们绝对不能说出任何反对朝廷、反对皇帝的言论。
否则的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淮洲知府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咽下肚后才慢悠悠道:“没有皇上,就没有刘某的今天。”
晋阳公主还看见淮洲知府的左脚不规则地动了,眯了眯眼,假装掩袖喝酒。
顾文澜简单吃过几口饭后,微微一笑:“酒足饭饱,多谢知府大人与夫人的款待。顾某有事,要先走一步。”
说完作揖,预备告辞。
淮洲知府疑惑:“这么快就要走了?”
该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知府大人有所不知,我表弟近日因为伯母的病情操劳过度,无心吃饭,食不下咽,也不是针对知府大人,就是……神医的事,耽误不得。”
神情流露出一丝担忧与忧伤,此时淮洲知府业恍然大悟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们放心,神医的事我会帮你们的,既然顾公子挂记令尊之躯,那就走吧。”
很爽快地放人走了,顾文澜与晋阳公主对视一眼,谢拜离开。
她们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淮洲知府才沉下脸,问刘之琦:“可有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号称出身商家,但所用布料皆为上品,非商人可用,而且……”刘之琦面色冷淡,“他们的身高有点矮,年纪偏小了点,不太像是小公子。”
一问一答间,刘之琦将顾文澜与晋阳公主的底细摸得很清楚。
唯独不确定的就是她们究竟何许人也。
淮洲知府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懵懵懂懂的知府夫人,“琦琦聪慧啊,一眼就看出方才那两个人的不妥之处。想来,来路不明,动机不纯,要小心防备才对。”
淮洲知府从头到尾就不相信顾文澜晋阳公主二人总认为对方出现得太凑巧了,另有所图。今日设宴款待,答谢是假,试探是真。
结果不就出来了吗?这两个人果然是身份不对得很。
“爹爹,顾公子还有什么不对的?”刘之霏嘟起嘴,很是不悦,“他信守承诺,咋就来路不明了?”
很显然,刘之霏陷入了爱河中,纵然顾文澜已有婚约在身,她也无怨无悔。
“霏霏,你懂什么?”淮洲知府很是不满,自己的长女越来越不像话了,脑子糊涂了,“对方咋这么巧地救了你啊?穷乡僻壤的,你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干嘛这么热情地救你?那么多值得救的人他不去救,偏偏只理你,难道不是居心叵测吗?”
淮洲知府不惜用最大的恶意猜测这一次的英雄救美。
说是机缘巧合,其实早有图谋。
刘之霏一怔,“不可能的,当时我被歹徒抓走,他从楼上正好看见,就过去救我了。并且,我当时昏迷不醒的,明明他可以借机占我便宜,为什么他不这样做啊?”
在她看来,顾文澜的形象十分完美,挑不出毛病,可他她的亲人一个两个都在质疑她。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刘之琦撇了撇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姐,你太天真了。”
她在刘家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大姐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天真小姑娘,未必会害人,但对人心险恶还是略逊一筹。
对一哥陌生人企图用人间最大的善意去猜测他,不是不好,只是未免太简单天真了。
“我哪里天真了?”这句话可把刘之霏气得够呛,她气呼呼道:“你们不明白顾公子对我有多好,才会这样百般诋毁他。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何必把他想得那么坏啊?”
语罢,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离席跑远了。
“越来越放肆了。”淮洲知府脸色很不好看,被自家长女如此顶撞,身为家长的威严完全被她挑衅无视了。
“老爷别气,霏霏这孩子就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些,没有恶意的。”知府夫人温言劝道。
“何止是想得简单了?这分明是一厢情愿!”淮洲知府气急败坏,“看你教的好女儿,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矜持稳重尽无,你是怎么教她的?都怪你,把她宠坏了。”
愤怒的淮洲知府把这一切归于知府夫人的教女无方,选择性无视了他平日里也没有尽到一个当人父亲的责任。
知府夫人心中苦涩莫明,她辛辛苦苦操持家务,到头来连句好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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