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便是爆更多穆同暄的不堪过去,晋阳公主依旧不为所动,她所在意的,始终是永荣郡主一开始进殿时的神色。
穆同暄打造完美人设,结果阴沟翻船,也就华清公主会因驸马一事不爽不愉快,永荣郡主自己和他有关吗?
“穆同暄这么做,让我想起了父王,以前说对我母妃从一而终,可是到头来,一房房小妾纳进府,我的母妃只有我一个女儿,终日郁郁寡欢,最后匆匆而走。我的堂姨后来又成为王妃,自己还生了好几个孩子,我与她,即便是和谐相处,也是心有不甘。”
永荣郡主说着说着,眼眸含泪,泪眼朦胧。
晋阳公主沉默,永荣郡主的木母亲说起来也是一个苦命人,嫁进王府没多久就得病去世,文王自己是个混不吝,王妃去世一年后,很快就续娶了王妃过门,还是前任王妃的堂妹,传出去了,恭维文王风流潇洒的不在少数,有谁真正替文王妃打抱不平呢?
永荣郡主打小就得在继母眼皮子底下混日子,虽说新王妃不至于针对她,毕竟她只是郡主,又不是王府世子,将来王府的财产爵位她都无权继承。
可是,新王妃也不可能对永荣郡主剖心置腹,永荣郡主是前妻留下来的拖油瓶,新王妃自己又不是没有孩子,凭什么疼爱永荣郡主?
因此,永荣郡主与新王妃也只是维持面子上的客套,大家心底始终是互相防备的。
新王妃一口气生了好几个孩子后,永荣郡主就发现新王妃关注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大抵是精力不济,也有可能是文王连续不断的纳妾进府,新王妃忙着试探打压,没有闲工夫理会永荣郡主。
文王此人从来都不是痴情人,一会的深情,不意味着他就可以一辈子长情。
男人只知道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才不会从一而终。
因为,这是属于男人对女人的要求。
晋阳公主若有所思,华安公主也对文王的风流有所耳闻,当下好一阵翻白眼:“穆同暄与文王一样,花心风流鬼,只不过文王从来不自诩自己是洁身自好的痴情人,但这穆同暄嘛,哼。”
这也是华清公主恼羞成怒的缘故,如果仅仅只是穆同暄与香兰来往甚密,华清公主还不至于在意发怒,但是啊,谁叫穆同暄先给自己立了一个好人设呢?
如今人设一倒,华清公主没道理还对他青眼有加。
“穆同暄三振出局,以后啊,你们找驸马可得擦亮眼睛。”
晋阳公主说道。
嫁人,素来是女子最为致命的一件大事,嫁错郎犹如入错行,一辈子不得安稳,白白蹉跎自己的岁月。
华清公主抿了一口茶,滋润了嗓子后,唉声叹气:“好男人都是自己的亲戚,舅舅与表哥那么好的人,我就找不到了。”
邵彻与陈绍之不仅仕途一帆风顺,连带自己的生活也同样的低调干净。
邵彻一直拖到现在才娶了瑞安长公主,陈绍之早早娶妻生子,从未想过纳妾风流。
如此一来,遇见了两个顶顶铁骨汉子,华清公主自然对其他人目光挑剔了许多。
华安公主噗嗤一笑,“舅舅与表哥他们那是世所罕见的好男人,我们啊,没机会遇见了。”
她们亏就亏在遇见了邵彻与陈绍之一起作为亲戚,陈绍之是表兄弟还好说一点,只可惜人家也是早早娶妻生子,没机会了。
永荣郡主笑了笑,戏谑说:“咋的?大将军与骠骑将军他们那么优秀,虽然其他人和他们的确不是一个水平线的,只是啊,好男儿要找,也不是找不到啊。我父王,风流薄情,我早就失去了信心,公主你们比我绝对会幸运得多,好歹找驸马,也不可能被人骗了。”
穆同暄不及格,华清公主大不了重新再找一个,虽然可能这目标又要找好久了。
华清公主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无论是谁,反正有那三妻四妾的,通通给我滚远点,本公主绝不允许驸马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这辈子她就只能娶我一个。”
本来,尚主后驸马是肯定不被允许有通房姨娘的,公主尊贵,君臣有别,驸马先是臣子,再是夫婿。
倘若驸马对公主不敬,重则处死夷族,轻则削爵流放。
如此一来,尚主的驸马普遍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好公主,而大魏公主也是养就了一副高傲脾性,驸马娶公主,无亚于是娶了一位祖宗回家好好伺候着。
当然,尚主本身就是对双方极为有利的一件事,驸马通过公主获得官场上的步步高升,而公主也需要驸马进一步拉拢自己的政治资本,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可能也是政治联姻的意味比较浓厚,大魏公主与驸马感情好的寥寥无几,普遍都是公主另寻新欢,驸马心有所属。
永荣郡主这样说,绝非无的放矢。
“说得简单,”晋阳公主幽幽叹气,“找个合心意的驸马太难了,比找一个合心意的情人还要难。”
最起码,她是对成亲生子一事兴致缺缺,与其有时间磨叽在这些无聊的小事上,还不如努力让自己挣出一片天地,做出不俗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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