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
顾文澜莫名地起了一丝疑问,“付大人,你这是……”
可别真的和她想得一样。
付习远淡然一笑,“郡主,我想问你一句话,若未来有人带着天上的月亮向你求亲,你可会同意这门亲事?”
咯噔!
心中的猜想映证化成事实,顾文澜抿了抿唇,先给自己喝了一口茶,稍等片刻缓缓神。
接着,顾文澜才缓缓开口:“何为同意?何为不同意?天上的月亮离我远,我无法摘星捞月,也不能拥有千里眼顺风耳,倘若有人脚踏祥云、手捧弯月,正所谓授命于天,那么此等祥瑞好事,不该奉给皇上看看吗?”
天子自诩代天巡狩,既是有人摘到了月亮,那就得奉给皇帝看看了。
付习远一愣,后哑然失笑,“或许吧,一应供需皆由万民孕育奉上,而陛下也是应天而生。如日月与太一神我们寻常人等岂可妄自尊大?”
一切回归了原点,唯独没有提及求亲一事。
顾文澜粲然一笑,“付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应该知道天下之本在国,宇宙星辰此等天象,我不敢非议,应由天子裁决。”
求亲一言也不知道是不是付习远故意提及的,反正从源头上掐断是必要的。
付习远哭笑不得,“这一点我懂的,郡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方才的话,当我没说。”
“嗯。”顾文澜摆了摆手,“我只是小女子,随意糊弄糊弄而已切勿当真。”
虽然不清楚付习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从一开始就得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顾文澜与付习远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付习远主动岔开话题,接着询问:“郡主,付某可以冒昧问郡主一句,你心目中的圣君该是什么样的?”
此话一出,顾文澜的眸滴划过一丝光芒,后转瞬即逝。
她顺了顺鬓发,微微被吹乱的凌乱的发丝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而顾文澜最不需要的就是楚楚可怜。
“圣君,或许如三皇五帝圣哲君王在世,亦或者如自古英主那般开疆拓土、改革进取、功在千秋,可是,这都是儒人心目中的圣君。我觉得,江山代有才人出,且看今朝风流人物。”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直接砸得付习远愣愣的,一时无话可说。
顾文澜不顾付习远那错愕惊讶的眼神,继续说道:“圣君是什么?大家各有各的看法,而我觉得,圣君就是现在,每一个盛世都得诞生出一位了不起的雄主,这不,我们大魏的时机,不是到了吗?”
思绪纷飞,付习远终于回过神了,忍不住抚掌大笑,“不愧是郡主,此等胸襟格局,愧杀吾辈男儿。”
“过奖了,”顾文澜作揖还礼,“我顾文澜就是区区小女子,比不得付大人你们可以征战沙场、一展宏图,但是付大人,本郡主也不会是愿意待在后宅里当个夫人的那些人。要是有机会,提刀横马也未可知啊。”
“郡主有此志向,实在是丞相之福啊。”
付习远感叹不已。
顾文澜于他有恩,按理他确实可以站队顾盛淮报答顾文澜的恩情,可是他不想这样做。毕竟一码归一码事,顾盛淮与顾文澜是父女,但在此之前还是大魏丞相,皇太子的后援之一,他不能如此草率地站队支持。
如今,他与顾文澜再度会面,双方的谈话,半真半假,可也是他的心里话。
顾文澜不知付习远心中所想,只就淡笑道,“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前世今生一直都是,顾盛淮爱护家人,于大魏亦是赤胆忠心的臣子,就是可惜了,前世遭遇了小人算计,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依旧记得,当年顾盛淮临死前偷偷托人给她送了不少东西,让她好好活下去,别冲动。
只是……
她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顾家与邵家全部死于非命。
付习远敏感地察觉到顾文澜的心情有一瞬间的低落,不禁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多问,识趣地避而不答,继而含笑道:“郡主豪阔大气,非铁骨铮铮的男子汉配不上啊。”
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吗?
不知为何,顾文澜第一时间想起了窦砚离那张冷冰冰的脸。
在此之前,他是闻名天下的一代富商,财富遍天下,同时也是令人惋惜的英才陨落,直到最后,那么多人为了他所谓的宝藏打得头破血流,也依旧没有消息。
他是一个谜,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置生死于不顾。但是也是他于江南淮洲多次救她于水火中,他的身世很复杂,他一句话也不提,默默地隐忍。
前世今生,顾文澜见过的男子不说上千,也有好几百了,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以说是各花入各眼。
有好有坏,邱宇杰无疑是让人反感的一类人,他窝囊没用,只会拿女人当挡箭牌,唯独那可笑的痴情值得称道,可这是他欺骗他人得来的。
顾文澜发现,经历了邱宇杰,自己对爱情、对男人始终充满了怀疑,估计和邱宇杰前十年的生活有关,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温柔体贴的话语、不顾世俗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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