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抱不平?
顾文澜识趣地不发表意见,旁边孙白溪已然开始呛上孙白萍了,“四妹,瞧你说的,郡主在此,你有何冤屈,干嘛不与祖母他们说一句?非得挑郡主上门拜访时来说,四妹,你这待客之礼未免太不周到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怀好意地上门挑衅,干嘛装小白兔?
孙白萍咯咯一笑,清脆悦耳的笑声于花园小路上清晰可听,她说道:“姐姐,你是以后的太子妃,郡主是太子殿下的表妹,你们两位日后就是和谐相处的好姐妹。”
好姐妹这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意有所指。
顾文澜挑了挑眉,好笑道:“孙四小姐,孙大小姐乃我表哥赐婚下来的太子妃,我与她当然会是一对和谐相处的好姐妹,表嫂与表姑,不是吗?”
孙白萍误以为顾文澜一定会进东宫当太子良娣,眼巴巴地过来挑拨离间。
只可惜,她对楚崇贤不感兴趣。
孙白萍脸色微变,但依旧一脸天真:“端敏郡主,臣女也就随口一说,切勿当真,郡主见谅。”
之前说得板上钉钉,这会儿倒一口一个误会笑话,开什么玩笑?
顾文澜似笑非笑,“既然知道是玩笑话,为什么不赶紧退下呢?本郡主要与我的表嫂谈话,闲杂人等无需跟随。”
一句闲杂人等赤裸裸地羞辱了心高气傲的孙白萍,孙白萍心火一激,差点破口大骂,可理智迅速占据上方,强颜欢笑:“臣女叨扰郡主多时,不多打扰郡主与姐姐了。”
语罢灰溜溜地带上丫鬟仆从离开了此地,对比之前的雄赳赳,气昂昂,这会儿看上去简直滑稽。
顾文澜不再理会不想干的人,转过头看着孙白溪,问道:“方才那位孙小姐,可是与你不和?”
孙白萍一副争长短的心思,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啊?
孙白溪耸了耸肩,满是无奈:“她是我二叔的女儿,小时候二婶生她时比较难,二人就有些生疏。”
说得含糊,意思倒明显了,就是孙白萍因出生难产时被孙二夫人厌弃,连带着孙白萍整个人的性格大不相同。
顾文澜恍然大悟:“道是如此,所以你经常与孙小姐吵架吗?”
孙白萍看上去也不是善茬,孙白溪摊上这个妹妹,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孙白溪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这段时日她因我成为太子妃的事情,对我处处挑刺,百般看不顺眼,估计又是老毛病犯了。”
之前勉强相安无事,眼下二人又发生冲突,想都不用想是受了赐婚圣旨的刺激。
顾文澜闻言,轻笑一声,“表嫂一家子真有趣。”
是褒是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孙白溪脸色羞红,她还没有正式嫁入东宫,何来的太子妃呢?
“我们孙家能有今日,全仰仗陛下提拔,臣女侥幸匹配太子,只愿此生好好服侍太子殿下,为他打理后宫,延绵子嗣,祭祀宗庙,免去后顾之忧。”
作为太子妃,孙白溪要做的事情很多,更遑论当上皇后的时候,她的工作量成倍增加。
当皇后诚然风光,却也是吃亏不讨好的活儿。遇上一个爱挑刺、心里无情的皇帝,皇后一般来说都很难做,只能自求多福了。
皇后上头有皇太后、太皇太后压着,现在是没有太皇太后,可之后嘛,皇太后是免不了要去伺候的。
当然,普遍来说,皇后这一职位干得好的也不是没有,大魏皇帝算上废后的,都不是无故废后。
孙白溪只要不犯错,运气不差的话,绝对不会被废。
顾文澜见孙白溪一本正经地述说完毕,不禁面色一肃,声音清冷:“太子妃的确不好当,皇后亦是如此,我皇后姨母不是爱为难人的性子,想来表嫂日后进了东宫,必与皇后姨母无话不谈。”
孙白溪成功地被表嫂这个称呼弄红了脸,她婉拒道:“郡主,臣女还不是太子妃呢……”
“哎,早叫晚叫都得叫,不是吗?”顾文澜满脸笑容,眼里熠熠生辉,令人目不转睛,“表嫂哟,你别害羞。到了外面我们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只是私底下我们就别那么客气了,好不好啊?”
眨了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孙白溪。
孙白溪还能如何?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非她还能反对不成?再者,对方说得也对啊。
于是孙白溪从善如流:“好,尽随郡主意。”
想来,楚崇贤也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人吧,顾文澜亲切大方,柔婉贞顺,平易近人,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或许应该如此吧。
顾文澜见对方终于点头,展颜一笑,“表嫂真好!”
二人于凉亭上无话不谈,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从胭脂水粉再谈到京城八卦,总而言之,这对初次见面的姑嫂以相对和谐的结局画下了圆满的句号。
暮色捡碗,顾文澜无意多逗留,转而迅速告辞。
返回丞相府的路途上,紫萱绿绮正给顾文澜递去羊肉干时,好巧不巧外面一刀枪碰撞的乒乓声扰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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