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文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窦砚离嘴角抽搐,这句话听上去咋那么像在骂人?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窦砚离客气道。这个计谋不算特别高深,反正——陈绍之与邵彻也会想到这个方法的。
顾文澜双手抱胸,言不由衷地感叹说:“晦溟公子这么优秀,要不由本郡主引荐给陛下算了。”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开始不对劲。
窦砚离笑容一滞,望着顾文澜,问道:“不知顾四小姐此话怎样?”
他们是合作伙伴,如今别看穆家与嘉义长公主都灰飞烟灭了,可窦砚离的仇也并不是彻底告一段落。
——要知道,参与这件事的人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多。
顾文澜满脸无辜:“推荐人才啊,晦溟公子以为是什么?又不是让你去伺候陛下。”
“……”窦砚离叹气,当今皇帝又不是爱那断袖之癖的。
“顾四小姐,不,顾文澜,”窦砚离正了正脸色,努力缓和语气问她:“你是否还在记恨我当初不与你说实话?”
记恨?
顾文澜翻了翻白眼,“不是记恨,而是牢记于心。”
窦砚离:“……”
“也罢也罢,是我对不住你,再说一次抱歉了,我不该瞒着你。”
他拱了拱手,神色虔诚。
顾文澜倒是应了一句,她说道:“窦砚离,自打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好像一直很不愉快,似乎我们天生就不对路,你懂了吧,你和我不是一路人。”
窦砚离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即便是现在他说再多的甜言蜜语,顾文澜始终对他心怀戒备。
毕竟他前世玩的那一套金蝉脱壳,不就把天底下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吗?
窦砚离算是看明白了,顾文澜戒备心太强,他一时半会儿也无可奈何。
于是只能再度道歉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往事已矣,我不想再紧抓着此事不放,不过……”顾文澜眯了眯眼,“你窦砚离最好别再犯相同的错误,要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吃一顿藤椒猪肉。”
窦砚离差点笑出声,这藤椒猪肉,该不会是指他吧?
思及此,窦砚离就笑不出来了,一字一句地反驳:“顾四小姐,我不是猪。”
孰知得到了顾文澜的白眼:“我说的又不是你,自我代入是猪做什么?这个坏毛病一点都不好。”
窦砚离:“……”
他怀疑今天很有可能会被顾文澜气死。
不欲多逗留,窦砚离甩袖而走,一如初来时那样,不留半分影子。
顾文澜伸了伸懒腰,意有所指地感慨说:“哎呦呦,接下来也是该轮到她出来了。”
不出意外,南阳关紧急军情很快被提到朝堂上议论。
诸位大臣各抒己见,大致可分为两派:主战派、主和派。
主战派是以丞相顾盛淮为首的建安帝心腹大臣,主和派则是老学究及一些清高的文臣,说白了就是儒生。
这年头主战派与主和派彼此看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建安帝出于某种心理,保持双方微妙的平衡。
一个主和派的老大臣慷慨激昂地指出继续打仗的种种坏处,并且言语中还提到了邵彻与陈绍之,话里话外皆是两位将军打仗损兵折将不说,还花光了国库的银钱,实在是太
邵彻还没有什么反应呢,陈绍之就已经按捺不住了,直接和他吵开了:“这位大人,你既然说打仗耗钱,对付蛮夷就得以德服人,那要不你去南阳关,解决了黎平失守的问题吧。”
以德服人倘若真的管用,咋不见昔日的北罗西羌少侵略骚扰大魏边关呢?
说话不切实际的一帮文人,陈绍之心里不屑想到。
“这……陈将军,”老大臣面色犹豫,“老夫一把年纪了,去到那里又能有多少时日可活啊?”
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去吗?
陈绍之“哦”了一句,接着道:“既是知道自己年老体弱,就别说话,多给自己留口气不行吗?好歹,陛下敬重老臣子,不想老臣日子难过,百般忍让,而不是嚷你们蹬鼻子上脸,说些扫兴的话题。”
“你!”老臣气得脸色涨红,差点气得当场发飙。
建安帝在上头冷眼旁观,对于陈绍之的行为不置一词。
邵彻倒是出来替陈绍之打圆场了,“陈将军所言虽说有些不近人情,但这也是为了大人好啊,陈将军年少气盛,不懂事,心忧大人贵体安康,才直言不讳,大人大度,应该不会与陈将军一般见识吧。”
两舅甥一唱一和,很快就把这位大臣气得不知说何是好了。
百官中的付习原见状,无声地笑了。
“陛下,这些年大魏连年征战,国库吃不消,陛下倘若执意继续出兵,那么天下的百姓将群起而攻之,讨伐陛下啊。”
另一位主和派大臣跳出来与建安帝唱反调了。
这位大臣跟之前的那位不同的是,他是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当年建安帝登基尚且年少,先帝担心建安帝年纪轻轻不小心做错事犹不自知,于是特意找了一些大臣让他们帮忙点播建安帝,以便匡正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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