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文澜还潸然泪下,显然是被感动了。
“戎狄骆图那边送来的解药,该不会有问题吗?”
与之相反的是,大夫并不相信这个所谓的好心人送来的解药。
晋阳公主强忍住笑意,面上淡淡道:“大夫,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
朝他挥了挥手,大夫一怔,随即走过来,晋阳公主低声在大夫耳边说了几个字,具体说了什么,外面的人听不到。
唯一看到的就是大夫一脸喜气洋洋,“太好了,我们的士兵有救了,终于不用被金丝绕困扰了。”
顾文澜微笑不语,晋阳公主看上去亦是欣喜激动,她对大夫说道:“这解药还是尽快给那位小兄弟服下啊,别让他再受折磨了,只需要热水服下,每日一包,保证药到病除。”
大夫闻言,急忙告退离去。
这个过程全部被营帐后偷看的人落入眼中,他低头深爱着什么,脚步飞快地走远了。
他不知道的是,大夫的脚步才刚刚走了两三步,大夫压根就没有出去,反而是凝重着脸色,不置一词。
顾文澜似笑非笑,“看看,鱼上钩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晋阳公主冷哼道:“简直是荒唐,敢在大魏的地盘上兴风作浪,本公主必要他们血本无亏。”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军帐外于海波押着一个全身捆绑的男子走了进来,晋阳公主对于海波使了眼色,于海波会意,给这个人的膝盖上踹了一脚,逼迫他跪下。
孰知这个人铁青着脸,一点也不甘心地臣服在晋阳公主的脚下。他高傲地撇过头去,不想看上首的晋阳公主。
这下子,晋阳公主是真的有点兴趣了,虽然那是被激怒的兴趣,她凉凉地看着底下这个男子,这个人不是谁,刚好就是治疗金丝绕的大夫收留的徒弟。
这个人进入南阳关也是好多年了,众口皆碑的老实人,谁能想到这个人就是戎狄骆图安插的内奸?
晋阳公主微微一笑,“如果本公主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是被江大夫收留的徒弟,百年后他的衣钵也由你继承。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莫非,戎狄骆图许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
其实,刚才她跟顾文澜对大夫没有说什么,就是交代了一下有关金丝绕解药的副作用,让他小心一点,不过这个误会被奸细当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连忙跑去通知戎狄骆图了。
这会儿晋阳公主也懒得对一个奸细解释那么多,反正他又不是大魏子民了。
这个男人还是不肯说话,仿佛被绑的人不是他,而是晋阳公主她们。
顾文澜见状冷冷一笑,“还在这里当正义好人呢,于统领已经在你的寝卧中发现了不少戎狄骆图送过来的珠宝银子,还有一些来往的密信,怎么?你还想抵赖吗?”
查找这些东西并不轻松,奸细也是很聪明,不把东西放在显眼的地方,悄悄给自己挖了一个洞,用来放置这些见不得光的贿赂信件。
不过,再狡猾,逃得过于海波这些金龙卫出身的人吗?
可想而知,没有被掘地三尺,都算是运气好了。
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指着江大夫,说了一句话:“他死了,我开心。”
“哦?江大夫,你难道对他不好吗?他居然想要你死。”
晋阳公主将视线转移到江大夫身上。
江大夫喃喃自语,“我行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还被小鹰啄了眼睛,虎子,扪心自问我哪里对你不住,你干嘛背叛大魏?”
作为大夫,医者父母心,行大夫必是对大魏充满了热情,偏偏他的徒弟并不这样认为,甚至是出卖了大魏,当起了奸细。
江大夫的话,很快引起了虎子的回答,他低声道:“你偷偷藏起自己的独家针法,不让我学习,这就是对我好吗?我不要。”
当军医并没有那么好,辛苦就不说了,那薪俸也就那么点,平常江大夫自己省吃俭用,把大多数钱给了虎子。
在他看来,他用少点没问题,但他徒弟不能受委屈。
江大夫家里并不富裕,除了他以外,本来有一个九岁女儿的,然而这个孩子很不幸地得了风寒,夭折去世了。
因此,江大夫才把对女儿的愧疚心疼全部倾注在虎子身上。虎子也是孤儿,没有人要,是江大夫看他可怜才把他带回家抚养,倾囊相授他的全部本事,可以说是全心全意了。
然而,虎子并不领情,他觉得江大夫不让他学习独门针法,是排挤他,是不愿意被他抢去风头。
江大夫当了那么多年的军医,口碑很好,全靠这手针法,虎子是江大夫收留的徒弟,肯定也是希望他继承衣钵,发扬光大他的医术。
不过,江大夫什么都传授了,唯独这针法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提及。
江大夫愈发心寒,他痛心疾首道:“虎子,这针法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用的,你不合适,并且这针法带有严重的后遗症,你怎么学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断子绝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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