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往前开,姚晓茹道,“你送我去前面的捷运站。”
“要回姚叔叔家?”莫柏尧随口道,姚晓茹点了头。姚父的家在一处村子里,姚晓茹平时住在城区里,但是一旦有空就会回去,只是他问道,“今天又不是周五,怎么要回去,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姚晓茹轻声道,“只是想回家吃饭。”
“小时候一到吃饭的点,你跑的比谁都快。”莫柏尧笑了。
姚晓茹有些发窘,那时候可不就是跑的飞快。但是今天,或许是因为绍誉,所以才让她想要突然回家去。
在一阵笑声后,又是沉默了下来,姚晓茹动了动唇道,“我还没有恭喜你。”
“什么。”莫柏尧侧目看了她一眼。
“你的心愿达成了。”姚晓茹道,“报纸新闻都有报道,你已经接管久远集团了。”
“没什么好恭喜的。”莫柏尧很是漫不经心的回道。
姚晓茹低下头,她眉头轻轻蹙着,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一路的沉默一直到了捷运站的前方,姚晓茹下了车来,“我走了,谢谢你。”
“路上小心。”莫柏尧说着,姚晓茹已经下车。但是走了这么几步,她又停下来往回走。
她去而复返让莫柏尧诧异,她却来到他面前,冷不防问道,“然后呢,真的打算把它毁掉吗。”
一瞬间,时间都安静静止了,两人此刻好似不是在这捷运站前方,而是在那座学校的楼顶。那一天他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久远夺回来!
彼时姚晓茹不懂得“夺”这个字的意思,也不知道那些情仇恩怨,只是看着他眼里的光芒,让她揪心,她心之所向,所以忍不住问:夺回来以后,你一定会把公司管的更好更上一层楼!
真是幼稚的话语,就这么说出了口,当时莫柏尧也是朝着她笑,但是笑了一会儿后,他却说:我没有想要去管这些东西。
她更是问:那你为什么要夺回来?
当时他幽幽说了一句:毁了它,不是更好。
夺回来再毁掉,他的心思,竟是没有真的在意过,也没有真的想要拥有。姚晓茹曾经还以为是玩笑,可现在看来这一切仿佛并不是真的玩笑。可是这些又又什么意义,哪怕是赢了做到了,还又有什么意义。
姚晓茹俯身望着他,莫柏尧看着她的眼睛,清澈的双眸直视着他,她轻柔的女声问,“毁了它,你就会快乐了吗。”
“毁了他们,你就真的会高兴了吗?”姚晓茹问着,一双眼睛直击心灵深处似的,让莫柏尧猛地胸口窒闷。
姚晓茹还弯腰站在车外,两人四目相对着闷了半天,莫柏尧终于丢下一句话来,“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他就这么绝尘而去,从姚晓茹眼底驶离。
夜幕下,那辆车开的飞快,却像是逃离一般的快。
……
三月的时钟广场,那喷水池不再喷洒池水,冬日里边天气寒冷,只是蓄满了水而已,那音乐喷水池也没有了以往的功能。只是广场上依旧是热闹的,灯光打亮了一片夜空,天气转暖的夜里边,广场上人也比往常要多了许多。
那装扮成的小熊人偶又在派发气球,宋七月走过去,买了一个递给绍誉。
绍誉接过气球的牵线,宋七月道,“今天妈妈去学校的时候,茹老师说你和小朋友们吵架了?”
“没有吵架。”
“可是你说你要打他们。”
“那是我吓唬吓唬他们的,我才不会打架,爸爸说,男子汉不是随随便便打架的。”孩子说的这样正经八百,可是宋七月脑海里却浮现起那一日,莫征衍和聂勋在公寓里打得天昏地暗。
此时,闷了一个晚上的绍誉终于开口,“妈妈,什么是坐牢?”
宋七月早就想过这一刻,现在却是真的到来。她又要如何去解释,沉思之间她望着绍誉道,“就是在一个房子里,但是只有一个人住。”
“那为什么要坐牢呢?”绍誉又是问。
宋七月动了动唇回答,“因为犯了错,就像是你在学校犯了错,老师也会批评你一样。”
“妈妈你犯错了吗?”下一刻,绍誉睁着大眼睛问道。
她犯了错吗,犯了错吗,宋七月要如何回答,有还是没有,两难之际道,“绍誉,一个人从那么小再长大,总是会犯错的。”
绍誉又道,“那妈妈为什么要犯错?我不想妈妈去那个小屋子里面。”
“犯错妈妈不怕,错了就要有承担错误的勇气。只是妈妈不会再进去了,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宋七月保证道。
“那爸爸呢。”绍誉又是问,“爸爸也被关在小屋子里面了吗?”
宋七月已经从姚晓茹那里得知经过,看着儿子,想起了莫征衍来,此刻的他正在警署被拘留着,恐怕他就要被定罪。甚至是只要她再将证据拿出去交给警方,那么他就逃脱不了罪名。
宋七月轻轻握住儿子的手问道,“学校里的小朋友们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说妈妈你坐过牢,所以他们的爸爸妈妈都不让他们和我玩了。还说,爸爸也要去坐牢了。”绍誉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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