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处北半球高纬度地带,但由于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一条流经南部海北岸的分支洋流的影响,即使刚刚入冬的阿伦戴尔也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出现这么大范围和强度的降雪与低温。
于是有许多人都不自觉地开始将这场不太寻常的降雪与阿伦戴尔前任女王艾莎的冰雪魔力联系到一起。认为艾莎离开阿伦戴尔跑去北地森林的行为会不会又触发了什么邪恶的诅咒。
不过现在正在阿伦戴尔城堡大会客厅的威斯顿公爵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思考什么冰雪的诅咒。因为他对面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位他此刻非常不想看到,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人。
教堂的混乱事件被平息之后,乔装打扮的汉斯就被阿伦戴尔的士兵带到了这间会客厅里休息,所以也就和仍待在这里的老威斯顿不期而遇。
不过他们倒是谁都没有因为会在会客厅里遇到对方而感到意外。因为自从昨天下午从南埃尔斯登船一起出发之后,两人就知道这趟阿伦戴尔之旅绝不会像三年半之前那样简单了。
无论对于二者谁来说,这都将是一次关乎到他们各自未来的“命运之旅”。而这个位于北欧峡湾里的小王国,就是他们这场“命运之旅”共同的舞台。
右臂上仍缠着些绷带的威斯顿仍旧戴着他那副在之前逃离威士顿时就戴着的,因为战斗而产生几道裂痕的小眼镜,双臂抱胸。靠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汉斯。
而汉斯则脸上挂着微笑,将双臂沿着沙发的靠背自由舒展着,一言不发,悠闲地闭着双眼小憩。鼻下那两撮粘上去的假八字胡正随着他在地板上轻踮的右腿,也很有节奏地轻微上下摆动着。
自从汉斯进门落座之后,两人已经这样安静地待了有一会儿了。
二人之间隔着一张木制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大茶盘,一个中式大茶壶被端正地摆放在茶盘的中间。壶嘴中不时有徐徐温热的蒸汽冒出。同时冒出来的还有阵阵茶叶的清香。
先前那名男仆刚刚为这里的两位客人换上了一壶新的茶水。
而两人正前方的茶几边缘则各自摆着一只小茶杯。
汉斯面前的那只茶杯是空的,不过湿漉漉的杯子内壁说明着刚才它已经盛满过茶水。
而威斯顿面前的那只茶杯里则斟满着茶水,但已经因为放置时间有些长而见凉了。
“这可是从东方的大清帝国进口的上好龙井茶,赶快品尝一下吧。凉了可就失去它的味道了。威斯顿老前辈?”
闭着眼睛的汉斯把胳膊从沙发靠背上撤了下来,睁开眼睛打破了二人之间这持续已久的沉默,看着对面的老威斯顿说道。顺便又拿起茶盘里的茶壶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茶水。
“我们做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可别辜负了人家阿伦戴尔的热情噢。”
“我现在可没有你那个心情,汉斯王子殿下!”
威斯顿直起身子,用微怒的语气对汉斯说道。鼻下那两撮灰白色的八字胡也随着他说话的嘴一动一动的。
“说起待客,现在你对于阿伦戴尔来说,可算是个心怀鬼胎的不速之客!”
“那么您呢?威斯顿老前辈?”
汉斯也坐直了身子,用略带讽刺的眼神看着威斯顿说。
“您对于阿伦戴尔恐怕也是不请自来的吧?嗯?”
“不!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被你们南埃尔斯胁迫的!”
听到汉斯脸皮如此之厚的言论,老威斯顿将没受伤的左手拄在自己的膝盖处,有些激动地说道。
“噢!威斯顿前辈!请不要使用‘胁迫’这个容易引起彼此误会的词语。”
汉斯掌心向上,握成一个松散的拳头,轻轻在茶几上敲了一下,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算没有我们中间横插一脚,你们最终也是会来阿伦戴尔求救的。不是吗?”
“况且,如果没有我们对你们所谓的‘胁迫’之举,你以为就凭你那艘威士顿破木头船还能安全离开南埃尔斯么?恐怕你从威士顿带出来的这五百多号人早就连人带船去欣赏南部海的海底风光了。”
“所以您得感谢我们南埃尔斯用合理和隐晦的方式解决了您和您的军民的避难需求。”
“你……”
威斯顿的脸因为心里升起的怒气而变得有些微红。但他还必须得暂时忍受这种怒气,谁让自己现在是流浪者呢。
而且汉斯刚刚说的话也并不全都是厚颜无耻的无理之言。
在昨天上午自己乘坐的这艘威士顿客船靠近南部群岛的时候,确实发现了许多帕庭帝国的先进铁甲舰在附近海域游弋。而且规模要远比入侵威士顿的舰队要大得多。
而这里的帕庭帝国的舰队之所以没有对自己这艘孤零零的威士顿逃难船动手,并不是因为他们具备什么人道主义精神,而是对方也在随时关注着南埃尔斯人的表现和态度。毕竟据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南埃尔斯明面上已经答应了为帕庭帝国充当入侵阿伦戴尔“马前卒”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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