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心,李清朗四人温酒赏雪,好不逍遥。
只是身为凡人的他终究不如其余三人自在,多喝了些便开始身体发烫,有些微醺。
方才,聊到这些年陈清流的去向。
说是真给他从某个摊贩那里淘到一片残缺法诀。修炼之后,隐隐感觉遥远的地方有什么在召唤着他,于是便决定外出历练。
这一走,就是六年多。
期间,只有一年是呆在西北赵氏。剩下的时间,都去了长生观那边。
原来,这残缺的法诀乃是那观内某位故去老道士在天倾之战的遗留之物。按其所说,找到脉络源头之后,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老道士的传承弟子。
在他的道观内,辈分极高。
如今,已是个元婴修士了。
说起这长生观,李清朗不由问道,“我怎么听说,在那边遍地都是长生观的分观?”
“你小子耳朵还挺长。”
陈清流惊讶开口,他都是后来到了那边才知道这些的。
“确实是这样。我原先还以为是和其他七域一样的情况:大宗大族管辖一域。结果到了那边,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山上山下王城相处和睦,基本上没有什么乱动异象发生。就算有,也多是外来的人与当地人发生冲突。
不过啊,我也发现一个信息。
长生观居然是虚虚天下唯一在天倾之战的多年前就保持着如今样子的宗门!
也就是说,还在雍洲韩氏当人皇的时代,它就已经存在!”
“只是可惜,天倾之战将世间众多道脉、典籍都给毁了。不然长生观总该有一些法子,能够治好公子吧。”
小芳听着他们的谈话,为几人续上一杯温酒,惋惜道。
陈清流点点头,“是啊。等我再问问吧。如果连雍洲澹台和韩氏都没有办法,可能也就那儿有些机会了。”
“欸,我突然发现:长生观,和朗哥哥的字号一样欸!”
陈凡突然从趴着的状态坐直,惊讶道,“李长生,长生观!”
其余几人都不由翻了个白眼看他,这还要你说吗?
自觉尴尬的他便只好重新趴在桌子上,把玩着那精巧的冰裂纹深花瓷杯。
气氛沉寂了一会,陈清流还是道,“其实,说不定也是种缘法。你可以去看看,碰碰运气。”
“看吧,我就说了。”
陈凡突然就来了劲,满脸笑容道。
“是是是,奖励你再喝一杯。”
小芳温婉笑道,提起搁在火炉上的酒壶,为其杯子满上。
李清朗沉默着,双手捧着酒杯,半晌,又看向外面的大雪,道,“再看吧。”
......
“什么?你要独自去长生观?”
书房内,秦莲听闻儿子的话,震惊地将书一落,差点给李云琅的茶水震出来,这让后者不禁无奈地将杯子放到别处。
“那我陪你去!”
“算了。您还是陪父亲留在城内吧,这边需要您。”
李清朗笑道,“而且我也不算是独自一人,还有小幽啊!”
“其实你娘亲说得对,怎么都该有人陪着你去。”
李云琅得到夫人的眼神示意,忙不迭的开口道,“不过朗儿说的也没错,你还是留在城内吧。”
“嗯?”
秦莲十分不解,疑惑地看向丈夫。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朗儿你先去准备准备,别到时候落下什么事情没做。”
李云琅起身挥手道,示意儿子赶紧出去。
“好嘞!”
“欸,朗儿......”
不等秦莲说完,李清朗就直接小跑出了门,消失在转角。
“好啦,夫人。”
李云琅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结果却被甩开,而后自顾坐在椅子上生气。
“哎。夫人,你说孩子这么大了,你跟着去干嘛呢?”
听见这话,秦莲立马不乐意了:大点怎么了,不还是我的孩子?
可丈夫却在她身边蹲下,轻拍她的手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大可让那几个姑娘同去啊。如果她们愿意的话......”
“欸?是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秦莲幡然醒悟似的一拍手,喜道,“虽说朗儿如今是个凡人,可真要他就此放走其中那喜欢的女孩,肯定很难过。
而且,也没有考虑人家女孩子的感受嘛!
咱们是该问问,愿意陪朗儿去的就一起去嘛。最终结果怎么样,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嘛。”
李云琅无奈看着爱人,摇头苦笑。
“哎呀,好啦,我错了。”
秦莲忙起身,将丈夫扶起坐下,然后施法为其引来刚刚那杯茶水。
三天后,城主府的小渡口内。
李云琅与秦莲还有陈凡一同送别李清朗,至于陈清流,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先行离开了。
“一路小心啊。”
秦莲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肯放开孩子的手。
最终还是李云琅把她的手松开,目送儿子上了渡船。
“翟管事,替我好生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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