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的死,果然在吴县掀起了滔天的愤怒。
老百姓自行汇聚府衙门口,要为于吉讨个说法。
然而,吴郡虽有官员,几乎都闭门不出!
老百姓在府衙门口汇聚了近十天,依旧没有得到答复,虽然依旧愤怒,但是也没有了丝毫办法,只能慢慢散去。
不过,即使如此,吴郡吴县的官员还是很少出门。
自从于吉被杀之后,孙策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第十一天,府衙。
一大早,孙策从卧室里出来,来到花园里。
看着吴夫人坐在石亭子里织布。
二弟孙权在那里看书。
小妹在那里练射箭。
孙策松了下全身的筋骨,叹了口气。
吴夫人见状,抬起头,看了过去道:“伯符,你想出门了?”
孙策讪讪笑了笑道:“没,我就是想四处走走。”
“我躲在这府衙都多少天了?都快憋疯了。”
吴夫人嗔怒道:“你忘了二张给你说的话了?”
“朱治惹出这番大事出来,吴郡百姓虽然已经渐渐忘却,但是,还不到时候。”
“再忍忍。”
“最近下人出去打听了,大家开始忘记于吉了。”
“再忍个十天半个月,当大家完全忘记这事,伱再出去。”
孙策颇有些不耐烦道:“母亲,我只是出去走走,又不是去干嘛!”
“这江东都即将是我的。”
“我却连在这自己地盘露面的勇气都没有。”
“岂是男儿大丈夫?”
“父亲在世时,绝对不会畏惧的。”
吴夫人沉着脸道:“你之前才答应二张,现在却违背?若是让二张知道,你让他们怎么想?”
孙策看了一眼吴夫人,没有再说话,而是郁郁不乐地折了回去。
吴夫人看着孙策进去,叹息了口气。
这长子,和自己那丈夫简直一模一样的暴脾气。
让他一直躲在家里十余天,的确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让他躲一段时间,恐怕很难做得到了。
迟早,他会溜出去。
这孩子,年少成名,心性不稳。
若是他父亲在世,恐怕还能压住。
自己一个妇道人家,除了动动嘴皮子,也没甚本事了。
想到这,吴夫人看向孙权道:“仲谋。”
孙权放下竹简,看向吴夫人道:“母亲,你唤我何事?”
吴夫人道:“你阿兄恐怕还会出门,我们守不住的。你去通知朱治将军,让他在四周布置人手。一旦发现你阿兄出去,也别打扰他,远远跟着,防止出现意外。”
“你阿兄虽然武艺高强。”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于吉的事情,还没有过去——”
孙权应了一声,站起身离开。
吴夫人看着孙权离开,摇了摇头。
这次子,心性足够沉稳,可惜有些柔弱,有些沉闷。
如果长子和次子脾气能够结合,她倒是能放下心来。
可惜——
再说孙策回到里屋,坐卧不宁。
等了许久,他再次走到花园。
见吴夫人已经不在石亭子里,孙策心头一喜,立马回屋,提上佩剑,拿起弯弓,飞奔出府衙。
府衙门口的守卫见状,吓了一跳。
正要上前阻止。
却见孙策呵斥道:“速速给我牵马来,我出去走走!不得告诉我母亲,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几个守卫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堪。
终究,其中一人还是快速跑进府衙,从马槽前来一匹战马。
孙策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太久了!
躲在家里太久了!
他感觉自己要憋疯了!
这种纵马驰骋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他有些怀念战场杀敌了!
只是,现在袁术的回信还没有到。
否则,他早走了。
孙策这里一奔出城门,朱治安排的人就发现了。
他们纷纷远远地追了上去。
孙策也注意到朱治安排的人手。
一边继续策马狂奔,孙策一边切了一声。
这群人!
自己堂堂江东之主,在自己地盘嬉戏,有必要如此守护?
难道有谁还敢刺杀不成?
就算真来刺杀,自己又有何惧?
如今这乱世,除了子义,单论武力,他不惧任何人!
哪怕是吕布到来,他也敢将他斩于马下!
孙策一个人一路策马狂奔到吴县城南外一处密林,在这里用弓箭猎杀兔子和麋鹿。
一直打猎到黄昏,颇有战果。
孙策将兔子和麋鹿绑在战马上,就要回去。
突然,孙策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发现,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四周有几十个百姓模样的身影正围绕了过来。
这些人不是别人。
正是许勤等许贡的门客!
在陆翊的有意安排下,他们离开了陆家,追随于吉。
追随于吉的那段时间,他们的确见识到陆翊说的好处!
于吉的影响力非同凡响,百姓都视他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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