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爷爷记的很清楚,将装有地契的那个罐子放在最中间,旁边的两个罐子里装的是猪粪!
为的是可以掩人耳目、瞒天过海。
两步冲过去,将其中一个陶罐拿起来,手在里面四周一掏。
空的。
心感不妙,愤怒的仍在地上。
再将另一个拿起来,四周一掏。
全是猪粪!还掏的满手都是。
愤怒的仍在地上。
泥土潮湿,这也使得猪粪很完美的保存了湿润之感。
罐子落地的那一刹那,猪粪四溅,距离不远的村长和琰大当家都未能幸免于难。
苏爷爷和苏奶奶那就不用说了,浑身密密麻麻的都是黑点。
苏爷爷那里顾得上自己的形象,三两步冲到了琰大当家面前:“好哇,我家的地契定是被你这蟊贼偷走的,快还给我。”
琰大当家感受着空里弥漫的青草气息中夹杂的阵阵恶臭,又看着眼前之人浑身携带的臭源。
赶紧步步后退:“老翁,咱们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动手动脚。”
“好好说?你偷我家的地契还有理了,快还给我”苏爷爷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十亩良田是苏家世世代代才积累下来的家业,若是毁在了他的手中,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琰大当家已经退到了墙角:“老翁,还是那句话,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动脚。”
真是倒霉到家了!好不容易心血来潮亲自出来收回赌债,就摊上了这事儿。
这是和这苏家人命里犯冲还还是怎么滴?
“将地契还给我。”苏爷爷朗声质问。
“老翁,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曲兰镇鸿运赌坊的大当家,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你想想家里谁喜欢赌钱,就知道这地契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了。”
赌坊也有赌坊的规矩,要为顾客绝对的保密。
至少明面上必须要保密。
此话一出,苏爷爷只感觉天灵盖被七七八十一道惊雷击中,身形顿时如风中的小草般摇曳了起来。
苏景山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月前那个俊俏的少年,拍着胸口向他保证,再也不赌钱了。
为什么要骗他?
“老头子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苏奶奶赶紧冲过去搀扶着。
趁着苏爷爷愣神这片刻,琰大当家悄咪咪的溜到了手下的范围之中,心中有了底气:“大爷,不管你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你家都出了一个败家子,这地已经归我了。”
顿了顿又道:“张村长,改明儿还请你去镇上陪我到衙门走一遭,还有我身上的这些伤要给个交代,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买卖能不能好好的做下去。”
琰大当家不在停留,唤了手下一声便大步离开。
这地儿太过危险了。
日后再也不踏入珠窝村半步。
村长冷哼:“苏翁,你老婆子今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了琰大当家,导致多人受伤,至此,赔偿琰大当家一两银子的医药费,择日交给我。”
语毕拂袖离开。
苏奶奶顿时有种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
雪上加霜啊!
...
过了晌午,苏景山乘坐牛车回到了村子,背着书笈双手把在肩膀下的绳子上,一蹦一蹦的朝着苏家而去。
今日对他来说依然是努力的一日,是充实的一日。
他感觉距离秀才又进了一步。
心情很不错。
“咦”他疑惑的看着四周的村民,为何都用一种同情的看着他?
难道是近日学习太认真了?岑夫子派人来做了家访?
感动了村民?
带着疑问推开了院门:“爹娘,我回来了。”
苏爷爷手里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跪下。”
“干嘛呀爹,我刚回来累死了,有吃的没。”苏景山慢悠悠的取下书笈,丝毫没有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劲。
苏爷爷继续怒喝:“跪下。”
“别开玩笑了爹,我真饿了,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苏景山自顾自的执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苏爷爷牙齿咬的啾啾作响,手臂粗的木棍高高的对着苏景山举起:“再说一次,让你跪下。”
苏景山抬眼一瞧,好家伙,这棍子若是和他的头相撞,铁定是他头破血流。
立马跪在了地上:“干什么啊爹。”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现在还有脸回来?”苏爷爷气的噗嗤噗嗤大口喘气。
苏景山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还真有一件事:“你都知道了?”
苏爷爷绝望的闭上眼睛,家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败家子啊,事到如今了还不知悔改。
苏奶奶捂着隐隐作痛的心:“老头子,好好的教训这个败家子,不打不不长记性。”
“大壮关门!”语毕,苏爷爷拿着棍子舞了个棍花,毫不客气的打在书景山的身上。
“疼。”
“疼死我了,爹,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爷爷红肿的眼睛滚出了浑浊的泪水,手上的力一点没减:“都怪我没有好好的教你,怎么对的起列祖列宗啊,赌钱,我让你赌钱,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厉害。”
“我不敢了,再也...停停”书景山怒了,“上次我和许高达打赌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爹又翻出来教训我?吃饱了撑着的?还是觉着我这人好欺负。”
“什么许高达打赌,你居然还敢跑到赌坊去,还将地契也败了,这一次我要打断你的双腿,看你日后还怎么去赌钱。”苏爷爷话音落下便举起棍子,不惨一点假的继续教训苏景山。
“我什么时候去了赌坊。”苏景山顿时明白其中有误会了,赶紧忍着疼,继续解释,“方才我以为你们知道我偷看...寡妇洗澡了,我真的没有去赌坊赌钱,是谁在背后冤枉我。”
“啥?当真。”苏爷爷感觉看见了一丝曙光。
还指望着儿子日后能够光宗耀祖,改换门庭。
“当真!”苏景山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爷爷,苏奶奶顿时喜上眉梢:“儿啊,对不起,我们冤枉你了。”
“疼吗?娘来给你揉揉。”苏奶奶心疼不已。
“你试试疼不疼!”
“嘶—,娘别碰,好疼。”
“你忍忍,将淤血揉散就好了,不过日后可不准看寡妇洗澡了”苏奶奶责怪,“老头子,你也真是的,景山是你的儿子,出手还这么的重,打坏了怎么办啊。”
苏爷爷小声嘀咕:
“不知道方才谁让我打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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