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筱楌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如果没有马玉梅在这里,她想,她还未必会如此紧张,因为就凭杨初浅这小三儿的身份,她就是再嚣张,也嚣张不过自己正室的身份吧?
可是马玉梅不一样啊,再怎么着,她也是秦炜晟的母亲,若是她硬要把秦炜晟扣下……
婆婆和儿媳妇之间“战斗”,最后谁胜谁负,全都取绝于那个既是儿子,又是丈夫的男人的态度,可秦炜晟现在这个样子,她还怎么指望他?
所以,她怎么能紧张?
因为紧张,她抓在包带上的手,不禁用力了些,节骨泛白,一对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炜晟看。
而后者,被杨初浅稍稍推开,扶正之后,他的身子轻轻椅了一下,这会儿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儿喝醉酒的样子了,可是他的神态却还是不大像,幽黑的眼睛在瞟了向筱楌一眼后,又像是没听清楚杨初浅刚才的问题一样,转了回去,愣愣地看着她。
杨初浅只好再问他一次,“炜晟,今天晚上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还是愿意和她一起?”
就这样,秦炜晟的视线,再次随着杨初浅的指尖,朝向筱楌看过来,黑黝黝的眸子,像是若有所思般在她的小脸儿上扫了一下,然后牵起杨初浅的手,“我们走吧。”
一瞬间,向筱楌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掏出来,扔进冰箱的冷冻室一样,寒冷成冰。
“秦炜晟!”再也顾不上这是公共诚了,激动的情绪,让她的声音在刹那间骤然往上飙高,带着心寒后的冷颤,和最后一丝儿理智压抑住的怒气,“你要是敢跟她一起,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这是她从未想过,从未说过的最狠最狠的狠话了。
被自己的丈夫当面拒绝的难堪,(好吧,虽然秦炜晟并没有当面拒绝她的言语,可是,他的言行,跟当面拒绝向筱楌没什么区别吧?)让向筱楌的脑子一时都给忘了,他此时有可能是神智不清的。
而秦炜晟却当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任由杨初浅牵着往外走。
夜晚、孤男寡女的……
这些词太暧昧了,放在一起,那就更是香……艳得让人无法不用有色眼镜去看待。
不管他们之前怎么约会,至少秦炜晟从未夜不归宿过,如果今晚……
如果今晚,她就这样眼睁睁地让杨初浅把秦炜晟带走,向筱楌知道,这一夜过后,她和秦炜晟之间,将走向万劫不复。
或许,他此时真的是被药物给控制了,或许,他此时真的是神志不清的,但是,他出轨是不争的事实,而她,应该用什么心情去接受一个婚内出轨的男人?
这可是她人生中最最鄙视和厌恶的男人啊!
眼看着秦炜晟和杨初浅越走越远,脑子还在一片混乱中不能运转时,向筱楌却下意识地朝他们跑过去了,伸手紧紧的抓着秦炜晟的手臂,几近哀求地看着他,“别跟她走!跟我回去!跟我回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谁?”
哀求了几句后,她忽然想起药的事情来,话峰一转,毫无条理性地冲秦炜晟问出来。
秦炜晟并没有第一时间甩开她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而是拿眼睛在向筱楌的脸上定定看了几秒,“向筱楌。”
他笃定地吐出三个字来。
能认她出来,这是不是代表他并没有中药?
“你既然知道我是向筱楌,那你应该知道向筱楌是你的谁,对不对?”向筱楌激动得再次高声发问。
周围,已经有人朝这边扭头投来围观的目光了。
杨初浅不高兴了,在秦炜晟还没开口前,她先开口了,“既然说好了,让炜晟自己决定,你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这样子纠缠不清,很有意思?”
“杨初浅!你不要脸也要有个度吧?”再是不屑于和别人争,和别人抢,向筱楌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眼睛一偏,朝杨初浅怒怼,“纠缠不清?你一个三儿,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个词?全港城的人都知道,秦炜晟是我向筱楌的丈夫!”
“可是,你的丈夫他后悔跟你结婚了,他现在更愿意和我一起,你又何必用婚姻,拖累一个不爱你的好男人?让他就这样耗尽自己的生命。”杨初浅的脸皮啊,啧啧啧,当真是找不到形容词可以形容的了,因为那长城墙神马哒,都比不上她的厚度!
向筱楌这么好脾气的人,第一次被气得七窍生烟,给翘辫子过去了,“你……”
“向筱楌!”她才启唇,就被马玉梅怒不可遏地打断了,“秦炜晟是我的儿子,我接我儿子回去住一晚,怎么了?”
看马玉梅此刻横眉冷挑的样子,若不是她因为脚受伤了,动弹不得,要不然,向筱楌丝毫不怀疑,她又会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给自己甩耳光子!
“还是,我的儿子跟你结婚之后,连来看一眼他的老妈都不行?”马玉梅每一次对向筱楌,就跟吃了子弹枪药一样,紧接着,随着她的眉头一皱,有抹“忧伤”的神色随之浮起,而随着这抹“忧伤”的神色升起的,还有向筱楌心头这股浓浓的不详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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