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别动!伯云,千万别动,你的伤口太多了,大夫才刚刚完成包扎。这动静大了,伤口崩开可就不好了。”
“咦?大真?怎么是你?”
“如何不能是我?我们东林书院出来的,难道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奸』诈之徒。就你们方山的是好人?”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刚才玩笑而已。”侯恂说到这里也正『色』道:“叶前辈其实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一路招摇,公开收受贿赂,其实是在引蛇出洞。最近几个月,不光是你们在前面猛打猛冲取得了很大成绩。他在后面,也把那些送钱送得多的,作为重点清查对象。说起来,兄弟我最近也拿下了三五个胥吏了。”
“嗯伯雅兄呢?”
“伯雅兄在隔壁。”
“伤情如何?有没有『性』命之忧?”
“伯雅身上的伤口没你多,但是据大夫说有一个伤口很深,失血较多的同时还可能会造成感染。所以锦衣卫已经派出精干,去宣府购买青霉素了。”
“哦,那就好。大真,你们?”
“嗨!你们在前面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叶前辈说,你们这么搞,肯定有『性』命之忧。所以最近一个多月,我们都在你们后面不远处盯着呢。”
“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惭愧啊。”
抛开自我反省的李嘉,此时,距离张家口数百里之遥的北京,朱由栋此刻的心情,也非常的不好。
“殿下,截止今年十月,各地并未上报新的灾情出现。可以说,这一次蝗灾,我们算是扛过去了一半。剩下的,主要就是在明年夏收前,受灾百姓的赈济。
经内阁统计,从今年五月起,五个月间,我们一共发放出救灾粮一千五百三十万石,累计动员精壮劳力修路二百五十三万人次。除灾前就已经修筑完毕的京津公路外,五个月间,新开工了京张家口、京山海关、京洛阳、京济南、洛太原、太大同、洛西安七条公路。此外,蜀王殿下在四川修筑成渝公路。
按照目前的工程进度,在明年春耕开始前,京张、京山两条公路可以完工。其他的,少的能完成两成,多的大约六七成。
截止目前,华北受灾诸省,一共死亡一万八千余人,产生的流民大约三十万。目前,各地官员正在积极招揽这些流民,投入到公路建设之中。华北诸省总体平稳,户籍也大致稳定。”
汇报完毕后,许弘纲深深俯身:“殿下,如此大灾,灾民人数如此之少,殿下功德无量!”
功德无量?我怎么觉得这是深深的嘲讽?嗯,也不对,对于中古时代的国家官员来说,上两千万人受灾,才死了一万多人,确实是极为了不起,确实是极大的功德了。
可是,我是穿越者啊!我对自己的要求可不能这么低。
但是,在这几个月的赈灾中,朱由栋也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犯了很多想当然的错误。
首先就是他高估了这个年代官员们的无耻:工资是涨了,也派出大量的御史进行都察。锦衣卫、东厂等特务机构更是全力发动。邸报、日报、圣旨、教令等,更是对这次赈灾物资的发放三令五申,要求各地官员、胥吏、差役等不得往里面伸手。
结果呢?一百多御史和三百多新科进士下去之后,五个月时间,就查处了近两千名官员你得知道,整个大明现在一共就八万官员啊!扣掉京官和南方的官员后,华北五省一共也就两万七八千而已。
官员都是如此了,数量庞大并且负责具体工作的胥吏,在这次大都察中,落马的更多
除了官员们的整体堕落让他感到心寒,新科进士们的工作热情过于高涨,对于他这位国家的实际统治者来说也有点难受反腐该搞,但是反腐搞得全国官场地动山摇就不好了。
此外,他还低估了这个时代国家的动员力:两千万灾民,各地『政府』只动员起来了两百多万,这和他预估的四五百万差了一半。
他还高估了这个时代的工程技术:虽说他现在制定的是21世纪最低的乡村公路标准。但各条公路的修建进度,仍然远远低于其预期。
他还发现,自己对朱家这群藩王的无耻和无能仍然预估不足:在今年四月的宗室大会上,他把水泥生产技术无偿的向十几个亲王公开,并承诺这些亲王自己修建的公路可以持续收费十年。
结果这些家伙拿到技术后倒是去建水泥厂了,好几家亲王的新厂甚至都已经开始出产水泥了。但是这些家伙除了蜀王开始修路以外,其他的几家,全都是直接把水泥转卖给朝廷赚快钱可比自己去修路舒服得多哪!
你说你赚快钱就算了吧,毕竟现在朝廷同时开工七条公路,水泥什么的也差得很。但是这些家伙生产出来的水泥,这质量
总之,这一年的赈灾,在朝廷诸多官员看来是非常了不起的:别说只死了这么点人,就说两百多万民工聚集在数十个大工地上,整体秩序还是景然,光凭这一点就不得了了元朝的灭亡是从哪里开始的?不就是国家组织上百万民工修筑黄河水道嘛。从夏至今,哪个国家不怕民众过于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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