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有反应,女军官的喊声越来越大,但传到我耳中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我不断颤抖着的双腿缓慢但却坚定的继续往前跑去!
就这这一刻,黑脸魔鬼和其他几个军官眼中才流露出来先前我从没见到过的光彩!
每次我抬起一条腿的时候,另一条腿就在地上颤抖,但眼见就要摔倒的时候,我另一腿又落了下来,险之又险的站定,只是这样的支撑显然并不能长久,第十六圈在我的苦捱到一半的时候,我真正感觉到了那种极限,并不是疼痛,也不是酸麻,而是一种膨胀,用一个比较形象的说法就是,我觉得我全身都肿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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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我的四肢,我的胸腹……甚至我的觉得我的脑子都肿胀了起来,一种带着狂躁的奔涌痛意在我的体内肆意流转,我想呕吐但却吐不出来,我长大了嘴巴,却只能吸进去几口稀薄的空气。
心脏的跳动仿佛一口大钟在我胸口奏鸣,让我清晰的感觉到死亡逼近的感觉。
我真的跑不动了!
难道就要这样倒下吗?
我再次想起当初被张晟威逼婚的夏梓妍、被林家公子带走的白立国、我父母佯装平淡的失踪多日、雨姐躲回家中的避而不见……除了姓氏带给我的压力之外,我身上还背负着如此多的东西,这一次倒下了?以后我在面对一些无法敌对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倒下?
不,我不甘心!
这个时候,女军官已经跑到了我的身边,神色焦急对我说道:“陈照南,你身体基础不好,已经没有气力跑了,再跑下去,你真的会死!听我的话,停下来,肖叔已经答应让你留下了!”
我的眼睛除了隐隐约约能看见前方的跑道之外,其他的东西已经看不见了。我看不见女军官的焦急模样, 我也看不见黑脸魔鬼究竟是不是同意我留下。但此时我的目的已经不仅仅只是留在这里了。冷面军官说超越极限之后会死,但我想试试。
如果不超越极限,我不可能踏上黑道这一步;如果不是超越极限,我不可能一年时间踏上成都之巅;如果不是超越极限,我根本不可能踏入帝都。
我吗说得对,以我现在的实力,我踏入帝都就是寻死!帝都的入口,就是我的极限。
我已经完全嘶哑的嗓子里面,吐出一个黯哑难辨的声音——“不!”
我不要停下!我不能停下!
肺部已经疼痛欲裂,眼睛已经被汗水刺得快无法睁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号,脊椎骨更是开始无助的哭泣……
但这就能阻拦我吗?显然不能。
一股不甘不服不屈不悔的火热猛然再从我的体内狂涌而起,我要继续跑下去!
就这样,我颤抖的双腿再次抬了起来,继续往下鉴定的跑下去。或许我的理由并没有错,尽管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但我依然感觉到,体内有种暖热的感觉,就像是我每天早上练完《道家十二段锦》之后的感觉,让我慢慢又滋生出来几分力量,支撑我继续小步小步的跑下去。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黑脸魔鬼的声音在我旁边传出来,他说:“跑完十六圈,我让你留下。”
我没有任何表示,继续一点一点的跑下去。身体里的这股热流支撑我跑到了第十六圈的终点,耳边传来女军官惊喜的声音:“陈照南,你做到了!”
另外几个人也分别出声赞叹道:“好小子,算是带种的爷们儿!”
黑脸魔鬼也出声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十六圈,算你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务。”
皆大欢喜的表情在几人中间升腾开来,事情到了这里,似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我干裂的嘴唇撇了撇,才十六圈而已,我的目标是五十圈!
我没有停下脚步,艰难的继续向前跑出去,那才那股热流不光给我带来了一丝力量,还让我身上的疼痛稍微减弱了几分。我现在状况比之前还要好,我为什么不能继续跑下去?为什么要接受别人怜悯给我的东西?
我听到惊呼声,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我也听到了那个冷面军官的声音,他说:“这小子超出了我的预料,他还能再跑半圈!”
他的目光狠毒,一步一步往前挪着,最终,跑到第十六圈半的时候,在女军官的惊呼声中,我脚下一软,整个人的重心失去,身体直直的往前摔了下去,一头扑倒在地上。
沉默了许久的贺姓老者此时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超越了极限,他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他不可能爬起来了。我承认,之前我们小看了他。医生,准备好强心针……”
趴在地上,因为体力透支过度,我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制的不停颤抖。我喘气喘得那么急,急得让人担心有可能会突然一口气喘不过来,突然心脏停止跳动,事实上,我自己都觉得心脏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趴在那里,我身上慢慢升腾着水雾。眼睛在泪水和汗水的遮盖下,只能看到一点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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