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一只死鸟吗?”简鞍不解,“后面的小竹林里,惯来有麻雀做窝,平常也能见着这些鸟的尸体,怎么,这有什么问题?”
周南诶嘿一声,“有什么问题?这问题可就大了,这鸟不是饿死、晒死、淹死,它是被毒死的!”
眉睫骤然扬起,叶寄北慌忙近前查看,“哎呦,周大人,你是怎么瞧出来这小东西是被毒死的?鸟也有脉象?”
“咱们行走江湖多年,这些个把戏还能瞒得过咱们?”周南有些得意,然则见着沈东湛的眼神,当即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经验之谈,不足挂齿。”
沈东湛凉凉的剜了他一眼,“收好,带回去。”
“是!”周南用帕子包着。
这些都会作为证据保存,兴许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说说吧,怎么回事?”沈东湛这才开口。 周南点头,领着人往小厨房去,“卑职想着,既然东西都被府衙带走了,那这厨房定然也没有搜查的必要,所以就去厨房外头转转,说不定能有意外的发现,谁知道,还真的让卑职发现了,这鸟死在墙根底下,边上好似还有点水渍。”
众人去了厨房后边的小竹林,在墙根底下还有几只僵硬的死鸟,边上有水渍,瞧着应该是汤羹泼洒留下的痕迹。
“这地方……”沈东湛皱眉,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层,附近却干净得很,“应该是做过遮掩,谁知道被这些鸟给扒拉出来了。”
周南表示赞同,“倾倒之物不多,就这么一小块,但是毒死这些鸟,说明这东西毒性不小。”
“会不会是毒杀我祖父的东西?”简鞍面色发青,“既然米粥倒在了这里,那府衙带走的……”
叶寄北叹口气,“那么,府衙带走的,自然查不出东西,一星半点的都在这里喂鸟呢!”
能查出来才怪!
“府衙那边会查毒,看看太师所中何毒,咱们这边也别闲着,从这只鸟和那张收据下手,哪日抓住了莫安,这事情便也利索了。”沈东湛心下微沉。
若是能跟明白人一起办差,那就更好了,可惜……
出了简家,叶寄北低声问,“这案子会不会真的跟睿王妃的死……有关?”
“我无法回答你,没有真凭实据,所有的猜测仅仅只是猜测。”沈东湛在处理公务上,自然不会说废话,“等查了再说,有消息互通。”
叶寄北点头,“我会盯着我爹他们,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沈东湛抬步就走。
周南赶紧跟上,“爷,咱们现在去哪?”
“先去甄宝斋。”沈东湛动作麻利,离开了简家就直奔甄宝斋,这种事情自然是越早去越好,迟了怕是什么痕迹都没了。
甄宝斋的掌柜不是想见就能见着的,好在周南亮了身份,只是没说明,身边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
“你们是锦衣卫?”掌柜有些愣怔,上下打量着眼前二人。
周南脑袋一撇,“怎么,想让我们带你去锦衣卫坐坐?喝杯茶?”
“不敢不敢!”掌柜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快请坐。”
沈东湛先坐,周南后坐。
掌柜是个明白人,一瞧便明白了些许,这位颇为俊俏的后生,才是当家做主的,恭敬的冲着二人笑问,“两位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是想打造定制的钗环?还是什么首饰?我这里有金器银器玉器,只要你们说得出来,我多数都能做。”
“我们不是来定钗环的。”沈东湛将收据放在桌案上,“这东西,是你们这儿开出去的吧?”
掌柜慎慎的接过,仔细的核对之后,才慎重的点头,“对,这是我们的,上面的章是我盖的,并非作假!”
“那这东西,现在在哪?”沈东湛会问。
掌柜有些犹豫。
“要不,去锦衣卫说?”周南摩挲着指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咱们镇抚司有的地方,能与你彻夜长谈!”
掌柜骇然,谁不知道这锦衣卫的大牢,跟东厂有得一比,进去容易出来难,即便是真的能出来,也得去掉半条命。
“使不得、使不得!”掌柜连连摆手,“东西还在,说好了这几日就来取,但是一直没见着人影,咱就给小心收着了!客人的东西,大意不得,免得砸了咱们的招牌。”
说话间,掌柜亲自从一个上了锁的柜子里,将锦盒取出,“我记得,那天他来的时候,捧着一叠的碎银子,东拼西凑的才凑足了这买簪子的钱!我这儿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所以不便宜,为此还劝过他,留着钱防身便罢,无谓买这些不当吃不当穿的东西。”
“簪子?”周南诧异,不解的望着沈东湛,“莫安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要这玩意做什么?老树逢春?”
沈东湛没说话,瞧着掌柜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簪盒,内里静静躺着一枚金灿灿的金簪,嵌着珠翠,很是精致。
“这簪子,是依着他说要石榴花的纹路,拿了几个样式,让他自个挑的。”掌柜解释,“镂空石榴花,缀着珠翠当石榴籽,若是作为聘礼,诚意绝对是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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