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经销商的话，必然得清算账目。
卫来趁此机会，让财务经理胡雅扩大查账范围，先是查17年的账目，然后再追加过去三年的账。
查账的本意不是搞人，而是规避风险，轻装上阵。
选的时机也特别好，正好赶到年底，黄俊到华东大区其他营销中心审预算，又要参加辖区内工厂的预算会议，再参加总部的会议，很长时间不在魔都。
黄俊极力促成郑亚海担任魔都区域总经理的事，就是防一手。
赵锐锋在魔都所作所为，作为直管领导，黄俊不说是一清二楚，也掌握七七八八，知道里面有不少假账，以假合同、假活动、假收条等，套取公司费用。
这么干的人，可不止赵锐锋。
其他大区、省级营销中心、区域、业务部等，都存在类似的事，或多或少而已，赵锐锋属于比较过火的一类。
若非如此，花啤在魔都不至于快速崩盘。
黄俊对赵锐锋不管不问，当然是因为他自己牵扯其中。
以华东大区总经理的身份，黄俊那么精明的人，当然不会亲自下场，甚至没有留下参与的痕迹。
即使查到黄俊身上，凭他和燕西华的关系，也会得到力保。
公司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丢人丢到外面……
但黄俊向来谨慎，而且他有再进一步的心思，身上不能出现污点，至少不能被发现，否则的话，就算燕西华保住他，后期也不会重用。
黄俊交待郑亚海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他盯着卫来，警惕后者胡来。
卫来对人员梳理分析后，觉得财务经理胡雅可信，就安排她在清算淘汰经销商账务的同时，扩大查账范围。
赵锐锋主持魔都区域工作的时候，各业务部经理经常轮换，职能部门经理同样如此，尤以财务经理更换最为频繁。
因为赵锐锋不相信任何人，不敢让某人长期担任财务经理之职。
很长一段时间，魔都区域甚至没有财务经理，只有几个普通财务人员，区域的财务审核权被赵锐锋抓在手里。
账务审核和报销，全部是赵锐锋说了算。
现任的财务经理胡雅，就职还不到半年时间！
卫来和胡雅有过单独沟通，听她的意思，赵锐锋对他也是不放心，还没来得及换人，因为业绩下滑严重，赵锐锋先被免职。
胡雅愿意配合卫来查账，因为她是聪明人，不想给别人背黑锅。
财务体系接受所属区域的负责人领导，同时向上级财务部门负责，属于双重领导，承担区域财务的审核责任。
如果胡雅放任不管，以后被公司查出问题，不管她是不是魔都财务经理，有过任职经历的她，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现在查出账务问题的话，尤其是前些年的问题，胡雅有功无过。
胡雅配合卫来，与其说是卫来的领导力和人格魅力，不如说是统一战线，他们有共同的诉求，不想给前人背黑锅。
只是初步审核，就发现不少问题。
单是2017年，有200多万不清不楚的账。
问题很突出，主要是促销费用途不明、报账材料不全、金额差异大等。
前些年的账务更离谱，简直就是糊涂账，乱的一塌糊涂，加上人员流动性太大，找不到当年的经手人，几乎没法查。
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
郑亚海此时站出来挑事，卫来以为是财务部门有内鬼，将消息透露出去，让他们有所警觉，故意搞事扰乱查账节奏。
查到关键环节，卫来知道自己不能退让，否则会影响士气。
卫来靠着恩威并施的手段，拉拢一帮愿意跟随自己的人，若是自己向郑亚海服软，前期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所以，卫来第一次选择正面对抗。
他针锋相对的下命令，要求各业务部经理，放下瞎编的年度规划，配合自己继续推动渠道整合，将工作落到实处。
经理们很为难，进一步分化……
发现卫来与自己对着干，引起郑亚海极大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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