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再次睁开了眼睛。
太京城法场之战被她还原了出来。
这是天启起义发端的事件,一直被南越视为秘密,掩盖得一干二净。
就算她通过宁一凡了解到当时的情况,但还是有很多悬念没有揭晓。
比如景薄衫命陨之后的第二天,是谁入侵了南越灵奴局,毁掉了超级电脑“南越守护者”,同时灭门了整个灵奴局内外堂?
这个事件导致整个南越的灵奴项圈完全失去了效用,灵奴被束缚千年的枷锁终于被打破。
近代历史学家都承认,天启起义最为关键的事件,其实是灵奴局的陷落。
如果不是“南越守护者”被破坏,南越百万青壮灵奴有生力量直接就被脖子上的项圈干掉了,牧阳关又怎么能组织起声势浩大的反抗?
但奇怪的是,关于灵奴局是如何被攻破的,南越一直守口如瓶。
要知道灵奴局的位置是南越最高级的机密,就算已经被毁了,还是鲜有人知道它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而且这个局子是由当初钢铁苍穹建立,从选址到建设再到防卫都是由钢铁苍穹一手宝蓝,实现了高度机械化和智能化。
之前南越最高外交官理藩院尚书曾经得意洋洋地吹嘘过,世上最难攻陷的地方,第一第二当属西连禁城和钢铁苍穹,第三就轮到南越灵奴管理局,排位还在天峰关之上。
这段历史一直成谜,直到后来南越档案解密,史学界各种考证后发现,原来关于这个事件连南越自己档案记录都很少。
南越其实也稀里糊涂的,完全想不明白,灵奴局那么隐蔽且如雷池一样的防御,怎么就被人入侵了呢?
南越守护者那么牛b,怎么就轻易被人打爆了呢?
还有学者把当日太京大火和第二天北边钧阳山火山喷发、轻微地震、空气污染等一系列事件与灵奴局入侵事件联系起来,说得玄之又玄。
总之,关于灵奴局的覆灭众说纷纭,让这个事件更加扑朔迷离。
连宁一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景炎只能放弃对这个秘密的探索。
景炎真的有些累了,她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然而宁一凡人生的点点滴滴进入她的脑海,让她思潮起伏,时而忧伤,时而欣喜,时而……竟然有些害羞。
看来今夜她将会失眠。
且不说景炎不为人知的小心事,同一时间,剑游吟已经提着李万川还有他的自行车,来到临梦南区一个脏乱的酒吧后门。
这是一条小巷,环境又乱又差,天天有人在这里打架、约炮、呕吐、醉倒,李万川的造型和他骑的那个破旧的自行车倒是和这个巷子非常融洽。
剑游吟把李万川丢在巷子里面,转身轻轻一跃,靠在旁边一个房顶的屋檐下面,整个人就像嵌进房子里面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他的身形。
虽然宁一凡拍胸口打包票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但是剑游吟还是决定跟踪李万川一段时间,直到确定真的没有问题。
况且,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剑游吟一直是一个人,但是更确切地说,他又不是一个“人”。
他是孤独的,一直是一个人沉睡,一个人生活;他像一个傀儡一样活了太久,也很少有人把他当做“人”。
在那些长到他记不得的岁月里,他换了很多主人。
他被当成过杀人机器,当成过奴隶,当成过怪物。
唤醒他的人死后,他又继续沉睡,直到那个女孩推开那扇尘封的门。
“您好。”剑游吟注意到她用了尊称,“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景薄衫。”
“嗯……长得蛮帅嘛!……”景薄衫打量着他说。
“听说你会完全听从唤醒你的人?”那个女孩很真诚地看着他说,“那我要你……学会自由。”
剑游吟其实不是很明白“自由”这个词的定义,但是既然新的主人这么说,那么自己就该照着做,于是他努力地学习。
“我不是你的主人,我是你的朋友景薄衫。”她认真地盯着他说,“而且你不该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介绍个很好玩的小朋友给你认识。”
于是剑游吟认识了宁一凡。
“你不该被像货物一样封存,你应该享受阳光下的每一天,你看这个世界这么五颜六色多么丰富多彩,这样才是活着。”她又说,青绿色的鞋子踩着轻快的步伐,吹出的泡泡泛着彩虹的颜色。
“不要再沉睡,就算我死去,我也希望你永远是自由的。”这是剑游吟听到景薄衫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些话语并不华丽,只是在胸口被煨得发烫,从那个小女孩儿的嘴里说出来,忽然就有了一些魔力,让剑游吟不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
况且他现在身边真的多了很多人,景薄衫说这些人都被定义为“朋友”,虽然其中有的人惫赖又有些无耻,比如宁一凡,但也足够让他在有些冰冷的夜晚,守在这条陋巷中,直到确保他们的绝对安全。
只是那个面容可喜的女孩已经不在了,剑游吟至今没有学会流眼泪,但是他确确实实感到了愤怒,甚至感觉到了一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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