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京城的水太深,牧阳关想起艾疯子和南越五老的恐怖实力,不知道这座城市中还隐藏着多少s级以上的高手。
况且太京城四周是平原,属于四战之地,兵家常冲,钧阳山非但不能作为屏障,还容易被作为攻城的据点,绝不能据之以守。
但牧阳关也没有带领灵奴马上向北边天烽关突围的意图。
南越最精锐的步兵师“乘方”正陈兵天烽关内,城战是他们最擅长的战法,天启新军是绝对打不过这南越久战之师的。
而天启义军需要一个可攻可守的地方进行整合,他早就选好了地方,定好了方略。
向西南山区进军:南越对这些蛮夷之地本来就不重视,控制力也相对薄弱,天启义军可以获得一个喘息和磨练的缓冲期。
待整军壮大后,一定会让天下重新认识到这股足以粉碎一切枷锁的力量!
可惜景薄衫看不到这一刻了。
……
事后牧阳关详细问了灵奴局内外堂覆灭的经过。
剑游吟冷冷地承认是他灭了灵奴局外堂,而真正的“妖瞳”宁一凡昏迷不醒,当然拒绝为灵奴局内堂覆灭这场世纪恐怖活动负责。
据宁一凡说,他最后有意识的时候,是在法场里面,看到的那场熊熊大火吞噬景薄衫那一刻。
毁掉灵奴局的或许不是宁一凡,但剑游吟却相信,清醒的宁一凡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宁一凡虽然有时看起来很二,表现出来也很二,但是他心里却藏着一只猛虎。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是牧阳关对宁一凡的评价,剑游吟不知道这样的形容是否贴切。
直到有一天,宁一凡喝醉了,他拉着剑游吟的手,絮絮叨叨地胡言乱语:
你知道吗?大剑。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梦到景师姐,她在火光里……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眼。
说实话,当时我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但下意识地避开了“死亡”这个词。
我不敢想也不敢看,眼前却出现这样的画面:有双葱绿色的小鞋在朱红的墙上荡来荡去,那双小手和踮起的脚,明明比我还矮却喜欢摸我的头。
还有就是那张漂亮得没道理的脸,和最可恶的笑容……
火焰已经把景师姐吞噬了,可我脑袋里的那一点一滴,反而更加清楚,每一帧画面的每分每秒都是她。
我张大了嘴,想喊什么,但是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可我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叫出来:她被烧死了!
这种感觉真难受啊!
之前师姐也有一次差点死在我面前,可是不过转眼间她又活了回来。
而这次我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而我这次却无能为力。
我觉得胸口就像被人剜了一刀,又空荡荡的,好像心都不在了……
整个脊柱都在发凉,我感觉得到有无数的恶念在啃噬我的神经,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头顶。
然而我什么都不想管,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拉着整个世界为她陪葬!
可我的记忆就在这里就断片了。
真遗憾呀,没有亲手绞碎咬烂那个什么该死的狗屁“南越守护者”。
宁一凡醉倒在地上,眉眼间满是落寞,他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景薄衫死后他似乎也没有怎么悲伤消沉,而这时的他终于露出真实的一面,一醉一狂间刻满了伤痕。
宁一凡躺在地上喘气,似乎是在笑,但是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宁一凡终于昏沉睡去。
剑游吟一点也不明白宁一凡的这些复杂的感觉。
可是,在那一刻,他为什么也想要拿起宁一凡手里面的酒,醉得永远也不要再醒来?
……
天启起义已经轰轰烈烈地展开,牧阳关虽然惊讶难解,但是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来追查这个事情。
不管有多少谜题需要索解,但灵奴局却已覆灭——在付出了景薄衫生命的代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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