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焘因为在踢球上极有天赋,得到了南越郡马的赏识,一直被养在郡马府,相比其他灵奴,可以说是养尊处优。
但此人人品非常卑劣,经常仗着自己主子的威势欺压其他灵奴,也纠结了一批和他臭味相投的灵奴。
天启西南诸部形势非常微妙复杂,牧阳关为了平衡各部权益,只能推了这个在西南有势力的灵奴做了统领。
但牧阳关还是留了一手,把麾下最恐怖的杀手组织“刺王杀驾”中的“刺王”派去西南部做监军,全权节度,掌握西南部上下生杀赏罚。
结果这次西南部全军覆没,“刺王”也随之音讯全无,而西南部的叛乱似乎成为了肇因,引得天下开始弹压天启义军。
但桂空修也知道这肯定是极大的阴谋,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于是对老师说:“我们要不要向‘日生先生’求教?”
牧阳关摇头:“天启起义冒天下之大不韪,从无到有,以星星之火燎遍天下,我等一路在生存边缘逡巡,其中的艰险困苦自然不用说。然而每当静夜之时,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觊觎着这场正义的战争。这种感觉就像天启中深藏着一根刺,一根我不知道在哪里也拔不出来的刺。我近日来细细思量,总觉得‘日生先生’这个人太过神秘,而且算无遗策,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有他的推波助澜……既如此,那么天启今日之困,是否也在他算中呢?”
牧阳关顿了顿:“今日之后,不管结果如何,你不要再去接触这个人,更不要把天启机要透露给他。”
桂空修没有想到老师对这个“日生先生”这么忌惮,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允。
牧阳关又微微蹙眉,抛下了这些纷繁复杂的杂念,目前最要紧的是脱出天峰关之围,他要为小弟子说明当下形势:“如今情况虽然危急,但如果我算得没有错,倒也不一定是个死局。”
桂空修对老师的信心几近盲目,他听老师这样说,马上松了一口气。
牧阳关笑了笑:“风筒峡中夏泽那场偷袭来得太生硬,那是一块死地,如果全力设伏,我们恐怕损失远远不止这个数字,我猜测这时我们友军夏泽军队临时起意的攻击,命令下来以后士兵心里面都很茫然,仓促攻击友军,才会表现得这么疲软。还有你眼前的这些‘乘方’军团是南越王牌步兵师团,他们本来是在南垂驻防,抵御天启以来海羽国的乘乱入侵。而现在到这里恐怕原是想要舍弃南垂,拱手让给海羽国。如果南越早知道是天下共伐天启的局面,我们一只困旅被各国围在天峰关下,南越皇帝不可能让‘乘方’军团千里奔波赶到北边天烽来。他们是真的准备要迎接一场大战,而不是用精锐来围剿我们这些残兵……海羽国则更加奇怪,天启起义后他们见有机可乘,对南垂虎视眈眈,一直在出兵试探,也间接帮了我们的忙。可是现在面对撤防的南垂,居然不乘虚而入,反而调转头去打‘霹雳界’……如果说,这是一个阴谋的话,那么也是一个仓促的阴谋……这样临时起意而漏洞百出的计划,却能让整个中州都配合起来……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桂空修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又觉得有些说不通。
牧阳关指了指关下黑压压的南越兵力:“对方阵势已经排布完毕,夏泽的机甲军队也虎视眈眈。我们处在天烽关外的平原上,毫无遮拦,如果受到冲锋,很难保证不会溃败。然而他们在绝对优势下,还有耐心这样陪着我们耗,一定是在等着什么。”
桂空修虽然人比较直爽,但绝不是傻子,他倒抽一口凉气:“莫非是……”
牧阳关点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负责带领他们绕道西连和海羽,向丛迩联邦撤退,能保存多少人是多少人……之后的日子肯定更加难熬……”
他看了看这个小弟子:“你天性坚韧,虽然最年轻心思单纯,但是正因为这样才更能在逆境中坚持下去,而且你在灵奴中间声望比较高,我希望你能带领这支队伍撑下去,无论用哪种形式。”
桂空修吓了一跳,双手乱晃,他是牧阳关最小的弟子,虽然因为农奴的身份和下面的兵士关系很好,但是不管是经验还是资历都还太浅太浅,论文论武都不是牧阳关弟子中最拔尖的。牧阳关却不想他再说下去:“老四和你八师兄会帮助你打理这一切,你要做的,只是忍隐、学习和担当。”
牧阳关第四位弟子九服晷影是从牧阳关进入天御院后就跟着他,精于计算,谋略无双;八徒蒙越擅长兵法,年纪轻轻就被招进了南越军机处。只是牧阳关义旗一举,这两人毫不犹豫就跟了过来,都是非常可靠的人。但是桂空修并不觉得轻松了些,因为老师现在说的话,有一种非常不祥的意味,似乎是在……交代后事……
牧阳关却只是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最近中州大陆的年轻人都忽然流行起了一种时尚,喜欢在手腕上纹上一些花纹,尤其是以夏泽为盛……”
“这……不是全民偶像‘镜音双子’带动的风尚么?”桂空修张大了嘴巴,一拍脑袋,“对呀,这样就可以混淆灵奴手腕上的印记标识,有了掩护就好办得多了……难道这也是出自老师的安排?”
牧阳关难得地露出一丝得意:“这只是你的猜测,我可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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