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凡默默地低下了头: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认识这个人……
女生看了林中天一眼,说:“你左眼睑下垂,右眼睑平撑,主平桥飞花,到现在没有谈过恋爱。鼻子山根不旺,但鼻梁下挺,你家中积蓄多,但童年无福消受。印堂有气,黑白相冲,最近有奇遇,但有亲人会出事。耳垂有红晕,人中漏白,你最近火气旺,会主动寻衅,有血光之灾。”
女生说完以后,林中天差点就跪下了:“大师,全中,全中!请您指点一下迷津。”
女生又打量了一下林中天,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刚才是在搭讪?”
林中天顿时眼泪就掉下来了:不然呢?您不会以为我是来踢馆的吧?
“没用,你还会单身一段时间。”女生给了林中天最后一记暴击。
女生没有再理林中天,走上讲台:“我是你们的中文老师,也是辅导员,我的名字叫闻人问天。”
得,泡妞泡到辅导员身上,还是快跑吧。
林中天灰溜溜地走掉了。
宁一凡正在打量闻人问天,他听过这个名字,知道她是星宿海南隅星天阁的人。
付一生的小女徒,为什么会到云大来当老师?
今天终于到了军训的日子,宁一凡领到了统一的服装。
这种军训服装最大的特点就是,穿上以后往穿同样衣服的人堆里一钻,任你再帅再漂亮看起来也一个样。
夏天的临梦市有些湿热,云大飘散的粉色雾气也更浓重了些。
林中天不知道怎么找的宁一凡所在的教室,坐到他的旁边,说:“真是一个交~配的好季节啊!”
宁一凡心情不佳,没有理他,只是望着教室外亭子旁的柳树发愣。
林中天打了个哈欠:“和你这家伙做朋友真没意思,半天打不出个屁来!”
宁一凡依旧没看他,用手遮了遮眉间,看那雾气中浑沌的阳光,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打扰林兄你寻找交~配对象而已。”
林中天倒也不谦虚,说:“你别说,我们班美女倒是挺多的。”
他想起来一件事,又说:“我听说云大新一届的校花校草评选大赛已经启动了,我看宁兄弟你应该是热门人选之一。”
刚说完,只听他懊恼地说:“唉呀,你说大家都是是受精卵成精,咋颜值能差这么多呢!”
宁一凡一愣,然后无语,林中天满嘴跑火车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连他都觉得非常佩服。
至于什么校花校草的话题,宁一凡实在不感兴趣,于是转过头去。
隔桌靠窗的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儿,也正打量着宁一凡。
女孩儿眉毛细细,眼睛很大,却又有些弯弯如月,鼻子不大却很俏,是一种让人顿生好感的美。
宁一凡只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了窗外。
窗外有一辆自行车骑过。
宁一凡看清了车后座上的人。
漂亮的女孩名字叫舒璃,作为一个年轻漂亮而且家世显赫的人,她对男生从来不假以颜色。
不过今天她看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男生,男生完美的五官甚至已经要用“妖异”来形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男生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呆住了。
舒璃心想,再好看的男生,却还是一样对她挪不开眼。
但是她随即发现,这个男生的眼神并不是因为猎艳而发亮,反而透射出别样的神伤。
那个眼睛里隐隐藏着许多复杂的东西,像深深的一抹星幕,包涵了无数令人不忍去触碰的忧伤。
宁一凡站了起来,身子晃了一晃。
有句歌词似乎这样唱过:谢在眼底的流年渐渐,只是挥别不了那回眸的瞬间。
宁一凡看着那张容颜,眼前恍惚。只觉得有几种颜色从自己眼前飘过。
绿的是那年的柳,在那个人的手中拂着宁一凡的脸:“没见过美女啊,小屁孩儿……”;
红的是那年的火,那个身影在火光中如皮影戏一样,最终消失;
白色的是那年的雪,轻掩在衣冠冢之上,渐渐也零落成泥,永远地消失……
宁一凡看见那张笑过的哭过的感动过的决绝过的脸庞,似乎一直在那里,默默地温柔地,不曾遗忘过。
舒璃看着恍然出神的宁一凡,他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似乎连那双眼睛都变了颜色,浅浅地泛着雪一样的冷傲,却又那样脆弱。
不到二十岁的舒璃本来是读不懂什么叫魂断神伤的,但她看到眼前这个男孩眉尖涌出的沧桑与痛楚,她仿佛有点明白了。
他是怎样的一个男生呢?他经历过怎样的一个过去?
宁一凡在那一瞬间做了决定,他跳了起来,脚不点地从窗口冲了出去,向那个女生背影消失的地方跑去。
林中天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作为一个事儿妈,出现这么反常的事情,岂能错过?
林中天好歹也是f级低手,右手在桌子上一撑,也飞快地跳窗跟了过去。
舒璃只觉得有清风拂过,那个长得帅的男孩儿就从她面前飞了出去,紧接着又有另外一个男生跳窗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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