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把喝得一干二净的碗倒扣时,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在她的意识彻底消散前,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她失算了吗?
本来想拉拢元秋套取些信息,没成想会赔了自己的命。
若还能有以后,她一定要牢记谨慎,再谨慎!
云烟拿命来换取信任的套路,并不适合她去用。
云不易晕倒的情况来得突然,元秋也是始料未及!
然而正前方朝他走来的绿衣,令他想通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成为棋子!
这绿衣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能在沈师兄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他真是小瞧了绿衣的本事!
元秋悄悄伸手探向云不易的脉门,察觉到她的脉搏正一点点变弱时,冷着脸说道:“你故意将沈师兄支走,恐怕也没打算留我活口吧?”
绿衣不置可否,柔柔笑道:“我看得出你喜欢她,我会将你俩葬一起,地底下也能有个伴!”
元秋听而不语,他了解绿衣,也知道绿衣不是善茬,说得到就会做得到。
虽然绿衣没有承认支走沈师兄的行为,但她这话基本也是断了他的活路。
元秋知道绿衣对他,也起了杀心。
如果他抛下她去独自逃离,应会有一线生机,没准还能撑到沈师兄赶来救他。
倘若他真弃她于不顾,不仅沈师兄那边不好交代,他自己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
元秋忍不住攥紧拳头,他算是绿衣一手带出来的人,比沈师兄更了解绿衣的秉性。
若是他不能活着见到沈师兄,只怕没有人会知道绿衣对他们都做过什么事。
元秋不动声色地思索着怎么都能全身而退时,余光瞥见绿衣乐悠悠地走向他,颇有些像戏弄将死老鼠的猫。
“本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嘛,已经没必要了”
绿衣笑着转动指尖里的短刀,眉眼间满是杀意。
这小子不仅背叛自己,还想带着她去逃命,留着他也是祸害,便一起处理了吧!
当绿衣准备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元秋时,忽然看到早该气绝的云不易慢慢爬起身。
云不易没有搭理神色惊讶的绿衣,她轻蹙着眉看向绿衣的身后,柔弱地伸出手,软声唤道:“沈郎救我!”
那嗓音唤得千娇百媚,如似见到了自己的主心骨。
若是换作平时来看,绿衣不会轻信,更不会上当受骗。
然而她的心里对云不易存有忌惮,也是怕沈辞会真的回来得那么快,不由地往后转头看去。
刹那间,云不易用衣袖垫手,咬牙搬起正堆积柴火燃烧的小炉灶及药罐,猛地砸向绿衣!
绿衣转身后,看不到沈辞的身影,却察觉到她身后呼啸而来的劲风时,以为是元秋想趁机偷袭她,便本能地挥出短刀劈过去!
在瓷片破碎和火星飞溅的过程中,她看到元秋背着脸色苍白的云不易,迅速跃起墙头而不见踪影!
那死女人不仅命大,还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使计逃跑,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
临近下午的骄阳似火般灼热,尾巷的街道闲摆着摊位,少有人出来光顾,也少有人留守着摆摊。
此刻寂静的街道上,忽有人疾步跑过。
虽然元秋打架的本事不强,但胜在脚力快,逃命不成问题。
当他背着虚弱的云不易赶到菜集市后,却看不到沈辞的身影,忙向猪肉摊旁还再卖菜而没有回家休息的李大婶,问道:“您看到我阿哥去哪了吗?”
李大婶拿勺浇菜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元秋时,视线直勾勾地盯住元秋背着的娇美人,木讷道:“这妹子是小沈的婆娘吗?长得可真俏啊!”
元秋没时间解释,他心知自己在李大婶这问不出什么,便急声嘱咐道:“您要是看到我阿哥回来,就告诉…”
不等他把话说完,云不易忽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话音低得仅能他一个人听到。
“你怕绿衣找不到我们?”
这小子是不是傻,他和她都在逃命,怎么能往外乱泄露行踪?
没有防备心,是嫌命长吗?
若再继续耽搁下去,让绿衣追到他们,指不定会当街斗殴,拼得非死即伤!
“走!”
元秋不疑有他,忙倾前背稳她的身子,快步往她指着的方向跑。
两人前脚刚离开没多久,绿衣后脚就赶到场。
虽然她想杀他们,但睿帝还没有离开边陲镇,她可没胆子在外撒野,只能再找机会。
之前绿衣远远瞧见元秋似是嘱咐他人,她眉眼含笑地看着和元秋有过短暂交集的李大婶。
“我那弟弟说了什么,您还记得吗?”
李大婶稍愣,感觉到自己的手里塞进东西时,便低头看着她拍自己粗糙肥手的纤纤玉手。
那手与手之间暗藏着红亮的钱晶石光,令李大婶瞬间笑出了和蔼可亲的脸褶子。
这些年走南闯北,李大婶混得跟人精似的,一对视哪能不知道绿衣想听什么呢?
“大婶都没见过小秋那孩子,哪能记得他和咱说过啥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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