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这肯定又是老八想出来的勒索的新花样!”他的一个族侄刘光表按奈不住的说道刘光表在府城学过生意,能打算盘记账,懂各种商业上的花样,在临高这就算是很了不起的人才了,所以刘家干脆要他回来当了个总账房,管理家里的产业。
刘友仁没吭气,陈明刚借机勒索这是不用说的事情。问题在于:澳洲人到底有没有丈田的打算?到底是只是用这个敲山震虎,逼大伙多出几石“合理负担”,还是真得想把全县的田亩数字搞清,来个改朝换代式的另起炉灶?
这里的出入可就很大了。要是只是敲山震虎,对策倒是容易,无非是多出些好处买通陈明刚,让他再报个百十亩土地上去,自己多出份钱粮就是;要是后者,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刘友仁一直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此时也陷入了彷徨之中。澳洲人不比官府,这是个一个更有效率,行事果断,而且也敢于做事的集团。这点他早就看得明白。以吴明晋这样还算过去的“好官”,在县里想做些事业也没做成过,澳洲人来了,说做就做,多少繁难的事情都一一办了下去。就算他们真得想搞一次全县的彻底丈田清理户口也不为怪。
想靠过去应付官府、土匪的一套,对他们是没有用处的。来硬得,澳洲人不怕搞灭门屠杀,大约还会很高兴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来软得,澳洲人出奇的廉洁,金钱贿赂对他们没有用处。
澳洲人到底想干什么呢?刘友仁想,如果真得是要丈田,自己或许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家里的田亩数量报上去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诡寄在自家名下的的土地倒可以不忙。但要是这只是一次虚张声势,自己这么老实,只不过白白的便宜了一干胥吏而已,还徒然被人嗤笑――这个份,他可丢不起。
“张老爷怎么说?”他问道。所谓张老爷,就是居间的传话人张有福。
“他说他去过了,经手这事的邬首长不在家。其他人不管这事情,也不清楚。”
“不在家。”刘友仁咀嚼着这话的味道,“真不在家?”他喃喃自语,这伙人,还真是高深莫测。
“天地会的那农――农――”
“农技员。”刘光表说。
“对,郧老爷来了没有?”郧老爷者,勋素济是也。因为农业专业人员比较短缺,他对种菜很有心得,也被天地会聘请为兼职农技员,当然事先经过了专门的培训。天地会的人现在在临高百姓心目中有一层神秘光环笼罩,所以叶雨茗宁可找半路出家的穿越者也暂时不用土著农技员,这就好比改革开放初期,大伙都特别相信洋货一样。
“他要逢三的ri子才来。”
刘友仁一算,还得有七八天他才来,不禁有些失望。要是这勋素济来了,倒是可以设法打听下他们里面的情况――探出点口风也好。
可惜一般的好处,他们没兴趣。刘友仁再一次为穿越者刀枪不入的廉洁奉公jing神所叹气。当官有权的人不收贿赂,这还真不习惯。
刘光表人很机灵,知道家主正为这事情烦恼,他心里早有个想法,现在觉得时机成熟了。
“三伯!”刘光表小心的说,“四房里的美兰,年纪不小了,她个子生得高大,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婆家――”说着眼睛在刘友仁脸上打转。
“噢!”刘友仁当然知道这侄子想说什么,金钱的路走不通,女人或许就可以。他早就听说:澳洲人里女人很少,许多人一天到晚除了看“秘影戏”泻火之外就没辙了……刘友仁过去想过送个丫鬟之类的女人给勋素济作为酬劳。但是想到刘家寨的丫鬟不比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婢女,不但自身是农家出身,在刘家也是终ricāo劳不停,粗手大脚,皮肤黝黑。这勋首长从来就没表现出过对她们有半点兴趣。
相比之下,还是本族里的女孩子嫁一个给他比较好。丫鬟终究是个外人,嫁过去是奴婢的身份,没什么地位,也不会被人看重。要是真得和勋素济联上姻了,他总得照顾照顾老婆的娘家。
刘美兰是四房里的一个姑娘,因为长得又高又壮,一直被人嗤笑――毫无女孩子的模样,转眼十九了还是没有婆家。这个族侄孙女倒是可以考虑。这家在族里地位不高,就算不愿意也不敢违碍。
刘友仁点了点头,心想所费不大:美兰家是远支,就算澳洲人以后被官府打败了,对本家也不会有太大的牵累,是个牺牲的起的棋子。
“好。你去和她爹说!”刘友仁下了决心。
“是,”刘光表暗暗称心,他心里还有着另外一层yin暗的企图。刘美兰过去因为在收祭米的事情上得罪过他,他早就想报复了。
“哼,这次就把你丢火坑里去尝尝滴蜡的味道。”刘光表在东门市听过一个看过澳洲人的“秘影戏”的土著很神秘的说过,澳洲人在房事上很yin虐:喜欢把女人捆得像粽子一样,再加以种种的折磨,还喜欢用蜡烛热油去滴女人的**……刘友仁不知道自己的族侄yin暗的想法。他思量了一会,道:“明ri你备一张帖子,请周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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