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就是……”贺新被喊了几个月的,对自己的名字已经有些迟钝了。迟疑了下才回答。
“首长您要他?”符有地笑道,“这小子就是一小白脸,干活烂得很。”
林佰光不理他,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前海盗头目。
贺新看这澳洲人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身子上上下下的看,不由得身子发抖――他对过去被审问的时候看过的**-gay片还留有深刻的印象。
这个前海盗,前纨绔子弟,此时此刻全身几乎是一丝不挂,只有腰部有块遮羞布似得的烂布片,身上深深浅浅的全是藤鞭抽打过的瘀痕。符有地这小子果然毒辣,难怪现在成了本县土著闻风丧胆的名字。林佰光看符有地最近发福的肚子就很怀疑他是不是在这里发了牢狱财。
不过这不干他的事情,职务**的问题让裔凡来慢慢的清查好了。
“给他先冲洗一下,换件衣服。”林佰光吩咐符有地。
带着稍微象个人样的贺新回到营地,林佰光又命令高弟带他去洗澡。“净化”的步骤是用不着了,劳教队早做过了。
贺新盥洗一番换上了干净衣服,重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像样多了。这几个月来,他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ri子,现在,又有人把他从“地狱”里拯救出来了。感觉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带他走的澳洲人他从来没见过,也不是自己奉诸大掌柜的命令来临高买粮食的时候见过的那些人。
想到诸大掌柜,贺新不由得一阵绝望――诸彩老全军覆灭的消息,劳改队里早就传开了。他原还不怎么相信,后来劳改队里又抓来了不少在琼州海峡抢劫的零星海盗,其中也有诸彩老的旧部,这消息是实打实的了。
自己的大靠山诸彩老已经死了,这个澳洲人又要他出来干什么?贺新暗暗疑惑。他虽然当了十来年的“海盗”,打打杀杀的事是半点也没有,至于cāo船看星定方位这样的航海技术也没学会,只有一套吃喝piáo赌的帮闲本事。
难道是问他诸大掌柜的财宝的事情?贺新回想起自己被抓之后,曾经在一个分不出白天黑夜的地方不知道被审问了多久,连诸大掌柜帮里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给问了个遍。
莫不是诸大掌柜死了之后,澳洲人垂涎于他的财宝?这事情他可真得一点也不知道。想到在小黑屋里被拷问的riri夜夜,再加上当初曾经被威胁“卖到西洋人的相公堂子里”,贺新一阵腿软无力。
正在胡思乱想,把他从“地狱”里捞出来的澳洲人来看他了。高弟还端来了一盘子饭菜。
饭菜是检疫营大伙房的伙食,当然不算jing美,不过好歹有鱼肉贝蛤之类的海味,比起劳改营里顿顿糙米饭,咸盐管够但是没半点油星的杂菜汤相比简直就是珍馐了。
劳改营的伙食是营养学博士陈思根配得,保证囚犯们能够摄入维持其劳役活动的充分的碳水化合物、维生素和矿物质,以便保证他们不会在这样的强体力劳动中很快毙命。口感是完全谈不上的。
贺新看着不由得眼泪口水一起横流,但是这几个月来他被藤鞭打怕了,纵然美食在前,没有得到吩咐之前也不敢上来吃。
“先吃点东西。”林佰光道,“不用怕,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谢谢首长的大恩大德――”贺新感动的差点没号啕大哭,赶紧趴到地上磕头“磕头就不必了。”林佰光说,“先吃饭,吃完再说。”
贺新赶紧低下头扒起饭菜来。这种饭菜,过去他在海盗集团里是根本连看都不看的,现在吃起来却格外美味,想起这几个月来吃得苦头,不由得边吃边哭起来。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吃这么点苦头就流眼泪。”
“小的……不敢……”贺新边抹眼泪边大口的吞咽着饭菜。
“以后给我好好用心干活,亏待不了你。”
“是,是,小人一定……”贺新的话被一大口饭堵了回去。
“你要敢不一定,就送你回去。”林佰光微微一笑。
“不敢,不敢。”贺新吓得连饭都不吃了,又趴下来连连磕头。
“起来先吃饭。”林佰光说,他回来之后专门跟了熊卜佑几天,出入县衙和本县的大户人家,学着有权有势人的举止言行。
待得贺新把饭吃完,高弟把桌子收拾了,林佰光才问道:“听说你很会玩?”
贺新一愣,这不yin不阳的“很会玩”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半晌才道:“小的平ri里有些荒唐,好耍钱斗酒……”
“会玩些什么,都来说说。”林佰光怕他有顾虑,便鼓励他说出来,“实话和你说,我要去琼山做买卖,要借你这个才用用。”
贺新恍然大悟,原来这澳洲人是要叫他来当蔑片相公。这倒是他的本行。不由得jing神大振,他原是没甚心计的人,顿时脸sè就松快起来了,当即夸口道:“小的也不敢夸口会太多的玩意,不过踢毬、双陆象棋、抹牌道字、唱曲件件皆通,小的还能弹手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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