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下士班长把短枪管米尼步枪背上身,把马缰丢给手下的一个士兵,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一具尸体前,用靴尖翻过一具尸体。
死者面目黝黑粗糙,饱经风霜,看不出多大的年龄。尸体上穿着粗糙的铁甲,一顶头盔已经滚落得很远,下士仔细的看着他身上的肮脏破旧的号衣和装备,觉得很是熟悉――下士在三年前在固原镇当骑兵,鞑子第一次入关的时候随军进京“勤王”的时候因为欠饷哗变而流散到中原的。
人生际遇的风云变化,最终使得他横跨数千里,成了一个穿着骑兵大氅的伏波军骑兵下士。对方只带了长刀,没有携带弓箭,显然没有准备发生武装冲突――他们就是出来打劫的。
下士眺望了下四周,他手下的士兵正把叛军丢下的马匹赶拢到一起。首长们非常看重马匹,把这几匹马带回去的功劳就够了。
下士摘下尸体身边的长刀丢在马上――这柄长刀多少还有些价值,他们现在很缺骑兵的武器,临高还没有制造过骑兵佩刀,因而装备骑兵的也是标准砍刀,虽说刀身质量不错,到底不大适合骑兵的马战。因而朱鸣夏命令注意搜集适合骑兵用的明军骑兵长刀。
救出第一批难民后,骑兵班继续寻找情报中的大群难民。找到他们并不困难,在晴朗的天气下,大队人马走动时候扬起的雪尘很远就能看到。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这些人,他们的位置和先期侦查时差别不大。庞大无序的队伍行进缓慢,每小时还走不到二公里路。
侦察骑兵小心的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停下步子,观察着难民队伍。
难民的队伍庞大而混杂,看起来虽然是灰糊糊的一大群人,实则其中也有一定的组织。大体以本村寨、本宗族为核心,形成群中有群的状态。青壮年走在外围,老弱妇孺在中间,还夹杂着装着破烂家什和粮食的独轮车。有时候走不动和体弱的人还能搭在车上坐一阵。
也有一些人是边缘化的。完全被排挤到了人群的外围,得不到休息和帮助,除了特别强壮的人之外,渐渐的就掉队成为叛军的俘虏或者是雪地上的一具尸体。
下士没有急于策马上去――十来个人根本控制不了这么多难民。万一惊散了人群更不好办。
然而这时候他忽然发现队伍的旁边有马匹疾驰而过的扬起的雪烟。他不觉喊了一声:“有情况!注意观察!”
所有的士兵都挺直了身子,观察着周围。透过人群的间隙,隐约可以看到不时一些骑兵在人群周边快速的掠过,每次他们近距离掠过人群边缘的时候,总会响起一阵呼喊和惊叫声。
下士知道:这些难民已经被叛军骑兵缠上――叛军人少,几千人聚在一起他们也不敢上前驱赶,就在一边骚扰。不时发起一次突袭,驱散边缘的难民,拖延难民的行动速度,消耗他们的体力。等其他大股叛军到了之后再慢慢分割这条大鱼。
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难民们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叛军会越多,他们越难逃走,拖到最后免不了一劫。有些村寨过去办过乡勇的。自持手中有武器,也曾经组织过驱逐叛军游动骑兵的行动,但这种松散的攻击除了让叛军杀死几个人外并没有多大效果。只是暂时驱离了叛军,很快叛军又会尾随而来。队伍根本就走不动。但是少量人脱离大队快速前进又无法保证安全――没有一个宗族或者村寨的团体能够在五六十名骑兵的突击下能保持不溃散――哪怕他们有好几百人。
这般缓慢的不时爆发小冲突的前进中,许多人已经耗尽了体力,许多筋疲力尽的人直接就往地上一坐,闭目等死。
侦察骑兵立刻回头寻找主力,报告队伍的准确位置。朱鸣夏当即命令全军抢占有利位置,迎头拦截难民群。
当大部队赶到时,难民群落已经彻底不移动了,已经有百来个叛军骑兵在难民周围转悠,不时的。还有人朝着人群中射出一箭,如同狼看着羊群一般,局面非常危险。
“黄熊!列阵!”朱鸣夏喊了一声。
“是!”黄熊立刻跑了出去,“两排线列!”
随着他的口令,各级士官迅速将命令传达到位。1个步兵连在小山坡前的坡地上展开了75m宽的二排战线。二挺打字机配置在侧翼――12磅山地榴虽然炮身很轻,但是弹药靠人力携带不便。朱鸣夏就没有带。
乡勇连和辎重连在队伍后面,拱卫工作队和沿路收容来的难民。
这种队形在当时是很新颖的,特别是奇怪的单薄战线――以当时的火器水平来说还不足以支撑如此薄弱的战线,正当聚集起来准备迎战的叛军奇怪这是啥狗屁阵型的时候,朱鸣夏端起他的SKS-D率先打响第一枪――一发命中一个叛军,7.26毫米的M43弹穿过他身体后还击中另一个叛军。这种步枪经过现代改装后射击非常舒服,曾经就有不懂军事的元老把它误认为它是AK-47。半自动射击模式火力也足够凶猛,在本时空,自动火力更多情况下是浪费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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