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万万使不得的,一来曾家虽是小市民,也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要考公得中,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断然没有拉去就成婚的;二来曾卷素来暗恋张毓的堂妹张婷,又与对面豆腐店的小姐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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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舒知大略知道一点曾卷的情事,他见几个家丁推推搡搡,便要把曾卷给裹挟了去。赶紧挤了上去,大声道:“我家小哥早有婚约在身,诸位的好意我等心领了,请回吧!”说着便一把抓住曾卷的胳膊往回拉。
顿时曾卷便象被拔河一般的拉在中间,正混乱间,警笛响了起来,在附近维持秩序的警察跑了过来,喝斥道:“干什么呢?!”
几个家丁见状赶紧松开曾卷的手溜之大吉,曾卷才算是逃过这桃花一劫。两人顾不得再得瑟,一路奔回家去。
曾卷和袁舒知都通过了笔试,曾卷还是笔试第一名的消息顿时轰动了整个街坊。不论是新街坊还是旧街坊,乃至各路亲戚朋友纷纷来曾家道贺,有的还送来礼物,来给曾卷提亲的人也不少。曾家二老乐得合不拢嘴,赶紧叫茶居里备办点心茶水,招待各路道贺的客人。唯有前女婿曹学广家族里的族亲们闷闷不乐:这曾卷原本就有李子玉当靠山,如今自己又当了髡官,这万胜禄茶居这回是彻底姓“曾”了。
的迎来送往,忙到起更人群才散尽。曾袁俩人又看榜,又应付客人,忙碌了一整天,早就累得东倒西歪了。然而起更之后,俩人却并不安歇,而是在书房内商议。
原来袁舒知和曾卷对于这个澳洲殿试有点摸不着头脑。传统科举,会试之后便是殿试。殿试虽说是皇帝亲自主持,实际亦是写文章,写好之后再钦定一二三等。其实皇帝并不看卷子,依旧是考官阅卷,然后分类荐上去。皇帝并不具体看文章,充其量就是看一看字迹好坏而已。
袁舒知道:“曾小哥,澳洲殿试也就是那面试,这玩意在伪明乃至前面所有朝代都是没有的,这澳洲面试只需说而不需写,真是奇哉!不过这策问对奏在先秦时倒是经常被使用,难道这大宋想要仿效先秦时君客对奏择士的路子?!不过好像这和对奏又有很大不同啊!”
曾卷道:“你老袁担心啥,这次考试大纲你也看了,笔试成绩占6成,面试也就4成,你老袁申论成绩不低,只要面试时别哆嗦到说不出话,怕是十拿九稳了!我们还是赶快看下殿试的资料,然后探讨下怎么答题。”
说着曾卷拿出了广州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元老院公务员面试讲解教材,这是张毓托人从临高带来的,这好兄弟真是没话说,价钱且不说,市面上流通极少,就是临高来的归化民也不一定能弄到!教材中讲这澳洲公务员面试全称叫结构化面试,这和过去任何一种对奏形式都不同,书上的解释是:
根据特定职位的胜任特征要求,遵循固定的程序,采用专门的题库、评价标准和评价方法,通过考官小组与应考者面对面的言语交流等方式,评价应考者是否符合招聘岗位要求的人才测评方法。
这解释对于二人来说解释了等于白解释,于是二人放弃了理解什么叫结构化面试的过程,直接去练题目了,二人互做考官,按照不同模块分别练了起来。这一题是袁舒知问曾卷:“曾小哥,你请听题,这题是这样的,一税务局副局长,哟,这不就是你,未来的曾小哥么?!哈哈,参加了一宴请活动。期间你碰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这元老院出的什么题,这除了娼妓哪家姑娘都不会上饭局啊!这不是暗指这副局长的青梅竹马是娼妓么?!”
曾卷听了连忙对袁舒知说:“我说老袁,你是吃了几天饱饭忘了自己是谁吧?!你忘记了我大宋讲究男女平等?!这刘大府的《废裹脚令》和《劝改嫁令》才发多久,你难道没看见过子玉和阿贵的女上司练霓裳长官?至于紫明楼的裴秀丽元老,工商口的郑尚洁元老,等等女元老你都忘记了?!不要忘记马国务卿的教导‘妇女子也能顶半边天啊!,老袁你这思想可带转变,不然面试中非得吃亏!”
袁舒知拍脑袋立马回道:“曾小哥说得极是,是某糊涂了,某定当改!我们接着看题吧……
终于到了面试那天,曾卷穿上了张毓从临高给他带来的澳式服,听说是元老院文主席亲自设计的,其实就是少了两个口袋的干部服。曾卷年轻,穿上这身“澳服”分外精神。只是这发髻顶在头上颇为碍事,和身上的澳洲服很不相称。他在镜子里看来看去,觉得还是应该剪掉发髻为好。然而却又不知怎么的下不了这个决心。最终,他还是改成了传统的襕衫。
袁舒知已久是儒生的标准打扮,穿了一身青布直缀,头上戴了个四方平定巾,虽略显寒酸,好在看着干净利索。
考场依旧在贡院。不过这次关防更为简单,凭复试通知单即可入内。参加复试的考生先在明远楼内注册报到,再进行分组和抽签。袁舒知和曾卷被分在了不同组,他们运气都不错,一个5号,一个4号,靠前但不是第一个,上午可以完,而且考官也会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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