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国民军,被操了两个月,连名字都改了,艾布衣原本叫艾一,大宋的官儿嫌不好听,非改成叫“布衣”,光是学会写这两个字就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哪里有原来的一横来得简单。
艾布衣从进了训练营就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为此没少挨军士的“爱的教育”。这回出征走得急,连惯例的放假一天都没有,直接就上了船,汽笛一拉船就走了。艾布衣在船上哭哭啼啼,这回连队的军士居然没揍他,还递给他一支烟,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
船时走时停,慢慢吞吞的走了几天,艾布衣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把自己给拉到什么地方了。好在沿途吃喝不愁,也用不着日日操练,只是每日看着江面和两岸的景色,要不然就是倒头大睡,醒来看着满舱的兵和武器,心里觉得异常苦闷,有时候想干脆从跳进江水里,一了百了――据说还真有人这么干得。
“全体集合!”随着刺耳的哨音和班长们的吼叫声,艾布衣条件反射一般的站了起来,跑向集合地点。
“列队!”“报数!”“全体检查装备!”
一迭声的命令和忙乱之后,李冬来到了队列前,抽个检查了士兵的装备。新兵多,未免丢三落四。
“全体开赴4号码头,”李冬检查完毕命令道,“准备登船!”
因为船只不够一次性装运全军,所以部队采取分批次出发的方式。全支队到广宁集结。
由拖船牵引的船队先从肇庆东返三水,进入北江。再从北江北上转入绥江。一路航渡十分顺利。很快便到了四会。
绥江的通航能力虽然比不上西江主航道,但是通航大发艇还是绰绰有余。除了搭载部队十多艘大发艇之外,随行的还有若干艘征用来得民船,搭载着要去接受连山县政的归化民干部和物资。
四会是个平原县份,这里接收较早,距离三水也不远,属于“治安区”。部队在这里休整一天,随后前往广宁。
从四会县沿着绥江往北上行,便是广宁县境。
广宁是个山区县。汉瑶杂处。它的建县是嘉靖年间平定清远县大罗山的瑶区的结果。平定大罗山之后,就将原来属于四会县与清远县的接壤的四个都析出,新建了广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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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县在明末已无瑶区,但是散居编户的瑶民并不少,这里又与清远县的瑶区相邻,原本汉瑶冲突就不算罕见,还夹杂着双方和从广西招募而来“镇瑶”的俍僮之间的矛盾。在官府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地之际,变乱四起,县内的环境颇为复杂。
该县目前还属于“准治安区”,前不久刚刚由派去的归化民主任和国民军县中队接防,县城和几个主要集镇大致保持安定,交通线也顺畅。但是,从五月初以来的土匪活动大幅度增加,在乡村活动已经极不安全。因为下乡极容易遭到袭击,留用人员和归化民干部下乡办事必须用武力护送,实际上这个“准治安区”已经是相当乱了。最近甚至有情报称:广宁当地有乡绅公然举起“勤王”的大旗,拉队伍公开和元老院对着干。前几天刚有消息传来:有大股不明武装集结到了石涧附近,有一举拿下该镇的企图。
不论水路陆路,从四会去广宁,石涧是必经之路。便利的交通造就了商业集镇。因而新上任的广宁县主任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小队的国民军士兵驻守,编练民兵,维护当地和周边的治安。
这个消息引起了各方的紧张,因为石涧是广宁联通四会的交通要道,土匪若是想谋夺这里,难保没有“关门打狗”,攻取广宁的意思。
“不,我认为敌人没这个意思。”李冬说,“他们就是贪财,想打个响窑。”
石涧商户众多,除了银钱,因为战火滞留在当地的物资、商品都够他们大掠一番了。
“何以见得?”指挥支队的杨增问道。
“土匪不是官兵,即没有政治意图,也缺少战略概念。图得就是眼前的一点利益,”李冬胸有成竹,“这种交通要点一旦打下来,必然会引来反攻。土匪是不肯打这种硬仗去消耗自己的实力的――他们无非是看到石涧现在的兵力不多,或者当地内部有了什么可趁之机,想聚集在一起干票大得。
虽然判断土匪没有“关门打狗”的意图,但是石涧一旦陷落,对百姓的生命财产会造成严重的损害,所以杨增决定,派连登陆,取陆路直奔石涧,尽快解除石涧之围。李冬的中队配合他们行动。其余部队和辎重继续乘船开进。
已经是初夏了,浓重绿意覆盖满山岗。
这一片苍翠的山间小路上行进着一队穿着灰军装,背着着步枪的士兵。
虽说他们脚步轻快,实则每个人的的负重都不轻:背囊、钢盔让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堆起了一座小山――只是他们之前一直在乘船行军,在船上休息够了,又在四会休整过,脚力还充足。
担任先导的是是伏波军第10营连1排的士兵们,前几天,他们的排长生病进了休养所。担任新排长的正是刚刚在广州光复战役中立下战功的李刚生上士,有消息说,等这次战斗结束,他就会去军校报道,出来就是军官了。许多人对此羡慕不已。也有说他是走了狗屎运:整个广州光复战役,不论是地方官府还是明朝驻军,多是望风而降,传檄而定。往往部队还没到地方,守军已经开城投降了。真正交交火的战斗极少。能捞到战功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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