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有德便投其所好,结为兄弟之后不久,便给他弄来了一个温婉可人的年轻女子,据说,还有“宜男之相”。
酒色之下,陆仁甲很快沦陷,不久,女子便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
儿子的诞生似乎给陆仁甲下决心“干大事”的勇气,原本偷偷摸摸小打小闹现在变得明目张胆起来。陆仁甲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劲头开始和全有徳配合,大量的盗取公费药品。
源源不断的被套取出去公费药品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元。仅仅一年功夫,全有徳分给他的净收入超过了两万元。这是他为元老院干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如此巨额的收益,使得陆仁甲的劲头更足了,他要给儿子挣下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这笔非法所得和小老婆儿子的去向,陆仁甲坚决不肯吐露,但是几天几夜的熬审下来,他终于还是交代的了。女人和孩子都在澳门,至于将近三万元的赃款,他让女人以儿子的名义买了南洋公司的债券和股票。
午木看到这供词还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看来元老院的归化民干部也与时俱进了,不再吧贪腐来的钱财卖在地下或者砌在夹壁墙里了。
“要不要把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带回广州?”郑明姜问道。
“暂时不用,第一他们不是罪犯,最多算是涉桉人员;第二,陆仁甲这个人聪明的很,恐怕还有二手准备。他很清楚我们的政策的,不会去难为女人和幼儿的。所以他可能对他们另有安排。这三万的债券和股票是明的,大约还有暗的。等风头过去了,让他们能取用。所以我们不必急着处理他们,等着这股暗线露面吧。”
“你真这么觉得?!”郑明姜有些惊讶,“他能想得这么细?”
“呵呵,你不了解这些人的心理呀。”午木手,“不管是哪个时空,贪腐分子都是有很强危机感的人,他们丧心病狂的聚敛为了什么?明明知道事情一旦暴露会有牢狱之灾甚至会送命,但是求得不就是‘牺牲一人,幸福全家’吗?有得还要‘泽及子孙’。所以这些千辛万苦搞来的钱,他会千方百计的隐匿起来,留给家人后代。”
郑明姜无语,片刻之后她喃喃道:“我现在觉得有些可怜他们了……”
“真正可怜的难道不是陆仁甲的老婆和女儿吗?”午木冷笑一声,“这陆仁甲可什么都没给他们安排呢。”
瞬间,陆仁甲在郑明姜眼里又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人渣”。她颇为厌恶的应了一声:“是噢!这小三和私生子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
“他们是好过不了。可是我们现在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午木说,“陆橙发电报来了,昨天他们袭击了聚宝堂――不出所料一无所获。只抓到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伙计,账本簿册什么的都没有找到。连派去卧底的那位……”
“袁舒知。”
“对,袁舒知也不见了。很有可能被他们一起带走了……”
郑明姜忽然紧张起来:“会不会因为身份暴露已经被灭口了?”
袁舒知是她举荐指派参加这个行动的,如果因此殉职,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
“有这个可能,但是真要被灭口就不用带出去灭了,直接在聚宝堂把他干掉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反正全有德也不可能再在药市上出现了。”午木说,“我趋向于认为因为他掌握了某些重要机密,所以全有德把他给带走了。他现在应该和全有德一伙在一起,隐匿在什么地方。我已经通知警务部门,发出了全有德等人的通缉令,包括袁舒知在内都在名单上。”
“他们会藏在哪里呢?”
按照陆橙的推断,全有德很可能就隐匿在田庄上。虽然调查组通过查询县衙门存档的交易契据找到了田庄的大概位置,但是因为地处偏远的山区深处,调查组询问之下,当地居然没有人知道大概的路径。
“这事我们着急也没用,只有等陆橙他们的消息了。”午木说,“全有德一伙跑不远的,极有可能还在博罗县境内。他也不敢随便往深山跑,博罗山区还有不少瑶人的山寨没有归化。”
他们正说着话,通讯员又拿来了一封博罗的调查组发来的电报。
“雄激素的桉子有了新线索了。”午木扫了一眼,把电报递给了郑明姜,“南洋人没抓到,倒是把接生婆给抓到了。”
郑明姜赶紧接过电报,电文很长。在突袭完聚宝堂和全有德在博罗的两处住宅之后,调查组又指挥博罗的警察和国民军对药市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治安检查”。
这次治安检查中,意外的抓获了逃之夭夭的卖“转胎药”的稳婆。据其交待,她到博罗来是为了进货,从南洋人手里买到货之后,接到消息说转胎药出事了,警察正在抓她,便滞留在药市躲藏了起来。
调查组仔细搜查稳婆的住所。但是收获并不多,郝龙在信件中关照的要重点搜寻的临床试验或零售的睾酮凝胶相似的包装,包括外包装纸盒、装有凝胶的玻璃罐和挤出凝胶用的铜质定量泵头这些东西都没有发现。只发现了烈性白酒和各种瓶瓶罐罐和一些中药材,这意味着“神婆”曾在此地对“壮阳药酒”进行二次调配,但是这并不是加工的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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