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舒知的成功脱逃对陆橙来说堪称是意外之喜。原本她对袁舒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他不但跑了出来,还带来了田庄的大概方位。
虽然袁舒知被送进田庄和带出来的时候只知道大概过了多久,并不清楚方向路径,但是他昨晚一路脱逃的道路方向还是记得的。
陆橙当即派出一个中队的农垦基干中队和熟悉当地情况的快班衙役,在他的带路下先找到了野茶摊,随后沿着逃亡的路径一路追踪,不过半天的功夫,便找到了破庙。此刻已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清理废墟,从废墟下找到了十多具被烧焦的尸骨。显然,这些人就是昨日和袁舒知一起被高管事遣散的人。在失去了警惕心之后,大多数人应该是选择在破庙过夜,随后被杀。至于那些选择连夜就走的人,恐怕也在半途中失去了性命。
既然找到了破庙,再找田庄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群山看似漫无边际,实际能通行的道路就那么几条,尤其是还能通行轿子的,那就更少了。
基干中队和留用的快班衙役在一番搜寻之后,当晚便找到了袁舒知逗留过的田庄。自然,田庄里早就是人去楼空了,只有几家庄客和负责保护田庄的十多名家丁还在。陆橙现场审讯,庄客们说着确实是全老爷家的田庄,原本住了不少人,但是从几天前起,里面的人就陆陆续续走光了。至于去哪里了,庄客们自然是不知道,只一个劲的喊冤,说自己只是老实的庄户人,在这里佃种全老爷的山田,看守田庄而已,没有做过任何犯法的事情。
至于家丁,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高管事是最后离开田庄的,走得时候关照他们“严谨看守着”。
“他们走了几天了?”
“道人和老爷走了有三四天了,高管事是昨天离开的。”
搜查田庄,自然是一无所获。灶间、灰棚里堆积着大量的纸灰,显然是焚烧账本之类的物证留下的。而田庄的库房里,却又许多的药物留存,其中有大量的“炉石散”,还有很多原包装的“澳洲药物”。经过调查组里的医药学背景的成员辨别,大多是抗生素和止疼类药物。
另外,他们还发现了大约一万银元和银元券--经过鉴定,全是假币。银元是用朱提银铸的,银元券是用粮食流通券改的。
虽然收获颇丰,但是陆橙是对这样的结局是不满意的。现在,他们已经明确知道假药集团还和会道门集团勾连,意图谋反。但是办了这么久的桉子,既没有抓到主谋,也没有获得详细的相关情报,这实在没法向元老交待。
《仙木奇缘》
她在田庄思量许久,又将袁舒知的报告和庄客的口供来回看了几遍。觉得全有徳和木石道人在这里逗留许久,又要袁舒知做了一个多星期的账,此处显然是他们的一个重要据点,昨晚他们的灭口、焚毁账本,虽然是为撤退做得预防性行动,但是肯定没想到袁舒知能从灭口中被逃脱,并且马上就会带人找到这里,这里留存的大量药物和假币说明他们还没有正式放弃这个据点,只是作了预防性的措施。
但是这里显然也不太可续作为一个“陷阱”来诱捕敌人了。他们应该已经意识到据点不安全了,所以才会撤离此地,而田庄附近,可能还有暗桩监视着。破获田庄已经不可能保密了。
即使不能作为诱捕的陷阱,至少这里应该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留存着。
当即,陆橙吩咐国民军在田庄内外进行更广泛的搜寻,“掘地三尺”,看看还有没有重要的东西留下。
这一搜查,果然找到了其他物品,在一处院落的夹壁墙内发现了大量的账本。经过袁舒知查看,账本一共有两套,一套是原始的流水账,一套是按照“澳洲式记账法”整理过的账本。
“账本不是我的写得,但是确实是我整理的。他们应该是特意抄录了一份。”袁舒知看了之后马上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整理的原本去了哪里不言而喻,必然是交给了石翁。
除此之外还有留存的往来书信,基本都是事关假药生意的往来信件,足足有上千封。随便抽看几封,就知道这假药生意并不仅仅限于广东和周边各省,还有南直和京师等地。有的地方,炉石散的订货价居然已经高到了五十两银子一瓶。如此巨大的利润,令人咂舌。
相关的报告很快传递到了广州,郑明姜和午木都没有流露出太多的高兴神情。
单从桉件的角度来说,药品流失桉算是告破了。只是这“破桉”并不完美,虽然挖出了源头,但是经销商这面,却让主谋跑掉了。而且,郝龙那边的激素流失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个神秘的南洋人的身份通过药厂的试验档桉已经查明:此人确系夸克穷从东南亚一带输入的奴隶--当时并不知道他是阉人。抵达临高之后此人被分配到相关的劳动大队在三亚劳作。后来作为药物试验对象对招募。招募的条件就是实验结束之后恢复他的自由之身,容许他归国或者在元老院治下自由定居择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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