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人不耐烦的神色,余九九和鹤老并未表现出不满。
“时间紧迫,你们可以一边派人过去一边等结果,否则病毒蔓延起来了怎么办?”余九九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身边这位曾经也是医疗中心的研究人员,他的检测结果不会出错的,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派人过去,封闭村子,查出病毒源头,做出解决办法。”
办公室里的人闻言,看向鹤老窃窃私语。
“他也是曾经的医疗人员?那现在应该是什么院士吧?”
“如果是国家的院士,是可以直接向国家申请调遣医疗人员的,为什么他带着一个小姑娘来找我们?”
“对啊,要是真的检测出有新型病毒,难道不该第一时间上报给国家吗?”
众人都怀疑的看向余九九,觉得她说的话没几分可信度。
大腹便便的男人还以为余九九他们真的有身份背景。
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这两人有背景的话,不应该直接联系医疗中心的院长吗?反而来征求他们的意见派遣医疗人员干什么?
“你说你曾经是医疗中心的研究人员,所有的研究人员我们这里都是登记在册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核对一下。”
鹤老不是个好脾气的,被世人敬仰了一辈子的“神医”,他也是有几分心气。
但是为了白县的那些村民,他还是压着脾气回答:“鹤辞。”
男人给了旁边一个文员眼神,文员赶紧在电脑上搜寻起来。
“有了!”文员惊呼一声,“鹤辞在医疗中心的名册内,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鹤辞是中医,而且已经在三十年前被医疗中心开除了。”文员犹豫着说道。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听,顿时嗤笑一声,脸上浮现出鄙夷的神情。
他还真的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没想到只是一个中医,在这样医学发达,医疗器械发达的世道,中医已经是被淘汰的东西,难怪这个鹤辞会被医疗中心开除。
“不好意思,中医的检测结果我们不信,把血液交给我们自己检查,你们可以离开了。”男人下了逐客令。
其他人见状没有一个人替余九九他们说话。
这些人大都是在国外进修回来的,依靠的是高端的医疗器械,对中医一知半解,在他们看来中医的望闻问切跟神棍没有区别。
见到这些人如此怠慢鹤老,余九九不禁有些生气,很想掉头就走。
可是眼下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候,爷爷还等着她去救呢。
于是余九九思索片刻,拿出手机给白慕言打了个电话,他一定有办法帮自己联系医疗中心的院长。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白慕言淡淡的声音。
余九九把自己的目的跟他说了。
男人顿了顿,问她:“你要联系医疗中心的院长干什么?”
“你先帮我这个忙,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说。”余九九语气颇为焦急地说道。
白慕言闻言,沉默片刻,说了声“好”便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门口站着一个比鹤老看起来年纪还要大的老人,他一进办公室目光就定格在鹤老的身上,不知是不是余九九的错觉,他看起来很激动,眼眶似乎都红了。
办公室其他人面露惊讶,赶紧齐齐喊出声:“院长,您怎么回来了?”
院长此刻不是在国务院开会吗?怎么有功夫回到医疗中心来?
老院长穿着一身简朴的衣服,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瞪了一眼其他人:“哼,我要是不回来的话,怎么能见到鹤辞呢,你们这群不懂事的小兔崽子,居然敢怠慢了他。”
他说着,走到了鹤老的面前,颤抖着手握住了鹤老的手,感慨万千:“三十年过去了,鹤辞,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余九九看见自家师傅的神色也有些复杂。
在她的印象里,师傅一向是没心没肺的,淡泊名利的他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好像跟这个世界脱节。
可此刻,鹤老的情绪无疑是激动的,然而他只是压抑住情绪,傲娇的哼了声说:“白县出现新型的病毒,我一个人力量不够,否则你以为我乐意回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性子,”老院长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地问:“是什么病毒?感染的人多吗?”
“目前只有两例,但是因为我对病毒的感染源并不清楚,所以没办法排查,这不才回来找你?想让你派人去白县看看。”鹤老说道。
老院长一听,顿时神情严肃:“你都觉得棘手的事肯定非同小可,我这就拨一支医疗小队去白县。”
老院长的话一出来,其他人便集体震惊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上前,欲言又止道:“院长,目前我们什么检查结果都没有,只偏心他的一面之词就派人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老院长闻言,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以为鹤辞是你们这群人吗?他的判断一定不会有误的,如果因为你们的犹豫耽误了时间害的病毒蔓延,这才是大罪!”
“可是院长,要派一支医疗小队,是不是还要先向国家提交申请,上报给国家?”
“不用,我身为院长,连这个都做不了主吗?!”老院长看向鹤老:“鹤辞,你放心,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给你把人派过去。”
说完,他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从医疗中心出来,余九九看着自己颇为心事重重的师傅,劝道:“师傅,您别担心了,我相信院长会处理好的。”
“你懂什么?”鹤老瞪了她一眼,叹气:“这个老东西最喜欢意气用事,这次帮了我,回头又该被国务院的那些人批斗了!”
余九九:“……”
敢情您老人家担心的是老院长呢。
鹤老说完,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能再这么冲动任性一回,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余九九和鹤老道了别,打算回家收拾东西。
谁知刚到楼下,就又看见白慕言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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