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与容棱暂时分开,但柳蔚离开前给容棱使了一下眼色,意思就是,晚上再见。
晚上柳蔚是肯定要一起去的,追捕凶手就在这两日,而这两日,她自然不能错过。
况且她若不在,许多蛛丝马迹也无人识得。
丫鬟将柳蔚带到了后院,一进屋,柳蔚便听到一连串的咳嗽,还有于文敏馨的声音:“药呢,怎么还没来,再去催催。”
柳蔚走进去,就看到于文敏馨的母亲岳氏,正瘫软的靠在垫子上,手里捏着帕子,捂着嘴咳,而于文敏馨在给母亲顺着气。
岳氏的样子看起来实在虚弱,那白色的帕子被岳氏捂在嘴上,没一会儿就露出了红丝,接着,柳蔚便嗅到血腥味。
“母亲,母亲!”于文敏馨害怕的又叫了两声,岳氏却已经难受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屋子的丫鬟都急急忙忙的在榻边上服侍,也没个人招待柳蔚。
柳蔚根本不需要别人招待,直接走了过去,抬手拍了拍于文敏馨的肩膀。
于文敏馨一回头,看到是柳蔚,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蔚儿姐姐,我母亲……”
“让一下。”柳蔚点点头,表示自己都知道了。
于文敏馨想到柳蔚会针门一术,急忙让开,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她。
柳蔚坐到软榻旁边,先捉住岳氏的手,摸了摸脉,等确定岳氏的症状,柳蔚微微垂了垂眸,无声叹了口气。
若是在现代,这症状就是肺炎晚期,已经转肺癌了,治不治得好,全看运气。
柳蔚拿出银针,捻出一根,扎入岳氏手上穴道。
一口气施了三四针,全是手上穴道,等手刺完了,柳蔚起身,在岳氏天灵盖,又入了一针。
没一会儿,岳氏就成了刺猬。
但从柳蔚刺入第三针开始,岳氏果然不再咳嗽了,只是有气无力的靠在垫子上,一双眼睛虚虚地睁着,有些无神的看着屋子里的人。
“你……”岳氏的嘴角还有血迹,嘴唇干裂,眼袋奇大,岳氏叫的是柳蔚,眼睛却看向自己手上的银针。
于文敏馨看母亲恢复了神智,急忙凑过来,眼泪汪汪的唤道:“母亲,您好些了吗?”
岳氏看着女儿,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缓缓点头。
于文敏馨破涕为笑,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母亲,这位是蔚儿姐姐,是蔚儿姐姐救了您……”
“担不得救。”不等于文敏馨说完,柳蔚打断她,道:“太师夫人的病症,乃是肺气攻心,内灶火热,我方才,只是施针放热,平了呼吸,治得了一时,却治不了一世。”
于文敏馨顿时着急起来:“我母亲的病症,很严重吗?”
柳蔚看岳氏已经好了许多,便慢慢将银针一根根拔出:“夫人的病,太医没说过?”
于文敏馨满脸愁绪:“说过,但太医是太医,蔚儿姐姐是蔚儿姐姐,姐姐,你给我一个答案,你能……救我母亲吗?”
大概是因为自己会针,在于文敏馨眼中,自己有些被神化了,柳蔚不想惹事,更不想透露出自己有太多的不同寻常,但这个时候,好像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岳氏的病,在西医中,或许不好治,但是以中医来说,却没难道什么份上。
只要好好滋养,再活个十几年,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自己确定要这么做吗?
眼下幼儿案临近破获,自己还有这么多时间吗?
柳蔚心中没有想通,便没有吭声,只埋着头,将银针一根一根取出,再收回袖子中。
似乎看出柳蔚的为难,岳氏喘息着开口,拉住自己的女儿的手,轻声责怪:“你又何必,难为别人。”
“母亲……”
岳氏摆摆手:“我的身子,我自个儿知道,你,无需多说。”
“母亲的病,都怪我。”于文敏馨眼泪又开始往下落:“若非我的出生,母亲也不会难产,更不会染上这要命的病根,母亲生大哥二哥都尚好,唯独生我……是我带累了母亲。”
“傻话。”岳氏摸摸女儿的头发,眉眼温柔:“哪有……做娘的,怪自个儿女儿的。”
“母亲……”于文敏馨吸吸鼻子,眼泪又克制不住了。
柳蔚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半晌,还是叹了口气。
柳蔚是个心软的人,哪怕柳蔚不愿承认,但大多时候,她的同情心的确比较泛滥,尤其是对待病人时。
都说医者父母心,医生是个看不得病人的行业,只要看到了,甭管大病小病,都想伸手去碰一碰,治一治,研究研究。
这种行为其实不好,会给自己招来很多麻烦。
柳蔚曾经不止一次责怪过自己多管闲事的毛病,但也恰恰是自己这多管闲事,在曲江府,自己才得了个神医的名头。
尽管只是虚名,但对大夫来说,病人的康复,病人的嘉奖,的确是莫大的鼓舞。
此刻柳蔚又冲动了,她开始明白小黎这么没头没脑的就答应治疗严裴,这种冲动是继承了谁。
不是继承他严肃冷厉的爹,而是她这个娘亲。
再次叹了口气,柳蔚揉揉自己的眉心,吐了口气,道:“我开两个方子,一个咳嗽的时候喝,一个一日三餐喝,两个方子叠加着用,十天之内看看效果。”
柳蔚这话说的突兀,话一出口,柳蔚眼前一花,就感觉一个重重的东西,扑到自己的怀里,将自己抱住!
接着便是于文敏馨哭哭啼啼的声音:“蔚儿姐姐,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我就知道你会……”
柳蔚僵硬的被于文敏馨抱着,有些手足无措。
这会儿,下人们总算把药端进来了。
柳蔚闻了一下,只是普通的清热平喘的滋养汤药,和她想的一样,岳氏这种病,太医也不敢下重手,只敢这样不冷不热的给拖着。
肺乃人体主要脏器之一,在肺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一般的中医,都是使用冷方法,也就是慢慢调养,但由于手段过于温和,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吊着口气儿,并且期间,患者并不会感觉到什么变化,该冒汗还是冒汗,该咳嗽还是咳嗽,总之除了不死,跟之前没多少区别。
柳蔚要治的话,肯定就是下重手,她不喜欢这样半死不活的治疗方式,在她看来,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最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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