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也是倔强,眼眶里明明有泪了,却硬是没让眼泪落下来。
老鸨看局面成了这样,只好使唤姑娘们都走,自己则对着柳蔚小声说:“我们家白心就是这个脾性,她与公子投缘,还望公子行行好,多劝劝她。”
柳蔚想说我们不熟,没什么好劝的,但老鸨已经在唉声叹气中走了,出门前还贴心的给关了门。
柳蔚沉默了许久,问:“不去追他?”
白心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伤心得泪流满面:“他果真一点都不在乎我。”
柳蔚真的没干过知心姐姐这种活儿,一下不知道怎么切入,只好沉默。
但白心大概就是等着柳蔚再问,问多了,她就可以再吐吐苦水。
可是柳蔚不问,最后她憋不住了,还是自己说:“上次他来,是我骗他说我房中失窃,这次,我暗示的也是这个,他就只在乎他那两枚玉佩,今日诗画大会,多少才子贵人为我一联费尽心机,百般讨好。我就是想让他来看看,看看我离了他不是活不下去,可他,他竟直接就走了,他究竟把我当什么?”
白心一边说,还一边继续灌酒,喝的非常豪迈,柳蔚拉都拉不住。
最后,醉晕过去了。
睡着的时候,脸上的泪痕还没消。
柳蔚本着人道主义,把人弄到床上,离开。
从走廊里,还能看到一楼的热闹,柳蔚没从正楼梯走,走的偏梯,下去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了人群中的付子辰。
柳蔚走过去问:“陌以呢?”
付子辰扬了扬下巴,示意拐角的位置。
柳蔚看过去,就看到自家弟弟正在四处拉着人询问什么,表情焦急。
“怎么了?”
“证人失踪了。”
“……”
柳蔚刚刚才从三角恋中解脱,正身心俱疲,现在又给她这样的消息:“是不是回府衙了,可派人回去看过?”
“看了,没回。”
那边,柳陌以又问了几个人,没问到半点线索,他沮丧的回头正要与付子辰说什么,却一转脑袋,就看到了自家姐姐正站在远处,盯着他看。
他一个激灵,忙避开其视线,继续拉着另一人问。
千喜坊里前前后后不知问了多少人,没人知道纪冰的下落,但风叔从衙门回来,带来的消息又是,纪奉还在,只有纪冰不见了。
柳蔚知道纪冰不会扔下纪奉不管,那他究竟去哪儿了?
是自己躲起来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如是前者,他为何要躲起来,如是后者,带走他的人是谁?是杀害木家三兄弟的凶手?对方又有什么目的?杀人灭口?
柳蔚有些焦急,她是与岳重茗长得像的,血缘应该远不了多少。
“继续找,再找不到,就把千喜坊给我封了找!”这是柳蔚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柳蔚朝人询问了白心的住处,直接过去。
芳鹊、玉染在千喜坊,这两人与容棱师出同门,在千喜坊又是有任务而来,周遭必然也安插了盯梢,这些人里,或许会有见过纪冰的。
如柳蔚所料,她在白心住处外见到了暗哨,因其隐匿方式,身手动作,与容棱那几个暗卫极其相似,柳蔚猜测他们应该就是芳鹊玉染的人,便没有停顿,直接去敲白心的房门。
今日诗画大会,后院没什么人,白心这个主人家又在厢房内酒醉不醒,她敲白心的门,要不没人开门,要不开门的就是芳鹊她们。
门开了,出来的是丫鬟模样的女子,先是目带警惕。
门外本来严阵以待的暗哨见是认识的,顿时放松下来。
屋里房梁上的张雨,则是叫苦不迭,怎么又来一个,还要来多少个才是个头啊?
“嫂……”进了房间,芳鹊就想唤柳蔚。
却被柳蔚抬手打断,柳蔚视线在房间搜寻一圈,最后看向房梁某处。
暗处的张雨浑身一凛,一动不敢动。
“嫂……”玉染也想出声。
却被柳蔚再次打断:“身居虎地,却如此大意,让你二人师兄知晓,怕是先就得骂你们一顿。”说完,柳蔚看向房梁,声音带着冰寒之气:“藏头露尾,非君子所为。”
柳蔚说这句话时,手上已絮了内力,身子一闪,已直逼房梁。
而同一时刻,感受到高手内劲的张雨,也迅速闪避,躲开了柳蔚的攻击,稳稳落到了地上。
芳鹊玉染没料到屋内还有人,吃了一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
两人的杀意很明显,张雨看得很明白,他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但对方三个人,他只有一个,实力悬殊得厉害。
可都到这个地步了,不打也得打。
这么想着,他索性先下手为强。
五指成爪,手腕蓄力,他一个虎扑,便袭了上来,因为知晓柳蔚武艺最好,他动手的时候绕开了柳蔚,奔向玉染。
玉染条件反射的躲开攻击,但对方是男子,力气大,光凭着蛮劲,竟已将她手腕撞青,一片僵麻。
玉染咬了咬牙,眸子一暗,撤下右手,用左手迎上,与张雨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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