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夏里硬着头皮,走过去将榻上的被褥一股脑的卷了起来。
然后看着月倾城道:“公主,请吧。”
月倾城哪里被人赶出去过,当即委屈的红了眼眶,紧紧咬着唇看向夏侯璟。
“王爷,父皇已经将妾身献给了王爷,岂有被赶出去的道理。不然,妾身无颜去见父皇,去见西凉的百姓。”
她见夏侯璟没有任何反应,咬了咬唇道:“若是凌王妃容不下妾身,妾身宁愿一死,也不能让西凉因妾身受辱!”
她说的凛然风骨,浩然正气,眉宇间尽是凌然气魄。
她想,凌王定然是不会让凌王妃将她赶出去的!
更何况,这凌王妃不过是个还没有长成的丫头,蛮横又善妒,凌王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丫头片子?
沐清歌微微蹙了眉,这一口一个“妾身”,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她走到夏里身边,倏地从他腰间抽出长剑,然后一把递给月倾城。
“你死了,王爷会对外宣布西凉公主因水土不服而病逝。放心,本王妃大度着呢,属于你的名分会给你的。”
沐清歌说到“名分”这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她很清楚月倾城的想法,她这是想以退为进威胁夏侯璟呢!
夏里顿时惊讶的看向持剑的沐清歌,心里不由得赞叹,王妃实在太剽悍!
“王爷……”
月倾城顿时被沐清歌的行为惊到,她当然不会自杀,看着沐清歌递来的长剑没有接,立即将求救的眼光看向夏侯璟。
她被献给东楚,这关系到西凉和东楚两国的邦交,她哪能这么容易死。
凌王妃不懂这些,可是凌王懂得。
而夏侯璟的眸光一直落在沐清歌身上,看着她气愤的张牙舞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浅笑。
他看也未看月倾城向她递来的眸光,微微靠在倚子上,任由沐清歌去折腾。
月倾城得不到夏侯璟的回应,紧紧的攥紧了衣袖。
沐清歌看着月倾城的模样,嘴角的讥讽越来越盛,“怎么,公主现在是怕了。”
刚才的正义凛然哪去了?
“你——”
月倾城被沐清歌气得身子轻颤,她简直是欺人太甚!
“怕了就赶紧出去,凌王不是你觊觎的!”
沐清歌说的毫不客气,然后将长剑递给了夏里。
月倾城又羞又怒,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眸光紧紧锁着夏侯璟,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沐清歌也将眸光看向了夏侯璟,都到这种地步了,这个死男人再不开口,她就让夏里直接将人轰出去!
他是不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故意让一个西凉公主来气她?
小气的男人!
终于,夏侯璟缓缓动了薄唇,“未离,将人都赶出去,本王要歇下了。”
沐清歌闻言一阵咬牙,他竟然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而月倾城见此则不动声色的勾了唇,原来凌王妃在凌王心里也不过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妃,公主,请吧。”
沐清歌看着神色冷然的夏侯璟,一点点抿起嘴角,却没有动。
月倾城却不同,她擅长察言观色,通过夏侯璟挽起的眉峰,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柔顺的行礼道:“王爷好好休息,妾身这就告退。”
临走之时,她不动声色的扫了沐清歌一眼,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像凌王妃这样的蠢女人只会惹得男人厌烦罢了!
夏里很快又重新给榻上铺上了新的被褥,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这压抑的营帐。
夏侯璟静坐着,而沐清歌则立在一旁,两个人一时僵持着。
半晌,夏侯璟看着烛光下倔强抿着唇的沐清歌,淡淡开口。
“怵在那里做什么,去本王打水洗漱。”
他的这句话一落,沐清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我不是你的丫鬟!”
夏侯璟没有再开口,直接绕过她,去外间洗漱,半晌直接翻身上榻,留下了立在远处的沐清歌。
一时间,沐清歌尴尬不已,看着已经躺下的夏侯璟,她顿时纠结起来。
她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若是过去,这让她的面子往哪搁,难道要她巴巴的去贴夏侯璟?
若是不去,难不成要她在这里站上一晚?
沐清歌就站在原地,一时进退两难。
而榻上的夏侯璟枕着双臂,眼底噙了丝戏谑,时不时扫沐清歌一眼。
时间逐渐过去,沐清歌感觉自己的腿有些酸。
看着榻上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的夏侯璟,她微微咬唇,转身就打算离开。
大不了,她走就是了,没必要跟他在这里耗着!
然而她刚刚迈动了步子,前方就传来了夏侯璟低沉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
果然这个男人没有睡!
他故意让她在这里站着!
想到他的戏虐,沐清歌脚下的步子又急了几分。
谁知她刚走了两步,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被打横抱在了怀中,下一瞬,夏侯璟身上好闻的药香扑面而来,一下子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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