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压根就没有夏侯璟的影子,她只记得昨晚饮了酒,剩下的便全不记得了,自然对夏侯璟没有任何印象。
“冰画,冰音。”沐清歌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便又再次栽倒到了床榻上。
“王妃,你醒了。”冰画端来了洗漱之物。
“王妃,您昨晚饮了酒,如今头疼是难免的,奴婢给您做了醒酒汤,你起来喝些会好一些。”
沐清歌点点头,有气无力的从榻上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今早王爷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今天都是除夕了,夏侯璟还能有什么事情可忙?
“王妃,昨晚王爷将您送回来就直接出去了。”
说到这里,冰音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带了丝兴奋,“王妃,昨晚是王爷将您背回来的呢!”
背?
夏侯璟竟然背了她,可惜沐清歌断片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将早膳端来吧。”
沐清歌懒洋洋吩咐道,一头疼起来,就只想睡觉,没有一点精神。
用过早膳,她抱着手炉窝在了软塌上,不过片刻,便又睡着了。
半晌,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忙从软塌上惊醒。
“王妃,夏里大人来了。”
沐清歌忙从榻上起身,难不成才仅仅一天夏里就查到了什么?
“让他进来。”
沐清歌看着走进来的夏里开口道:“你可发现了什么?”
夏里摇了摇头,“属下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查到什么,今天就在巷子口发现了昨日那两个人的尸体。”
“什么,死了?”
沐清歌闻言,心重重一落。
她才派了人去查,那两个人就被人杀死了,究竟是谁下得手,这么速度?
“那两个人的尸体呢?”
“已经被他们家里人收殓了,不过死尸面目发黑,像是中毒而亡。”
沐清歌抿了抿唇,“你去备车,带我去看尸体。”
“王妃,今天都是除夕了,您还要出门么?”夏里犹豫道。
“这件事很重要。你赶紧去备车。”
沐清歌按了按太阳穴,都已经喝过醒酒汤了,这头还是突突的疼。
夏里一走,她立即去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出门。
然而她一出房门就看到了一身玄衣的夏侯璟朝这边走来。
他的墨发上染了些湿意,像是一夜未睡,沾了一夜的湿重寒气。
“王爷。”
沐清歌看着夏侯璟轻轻唤了一声,他的眼下一片乌青,看上去有几分疲倦。
夏侯璟淡淡扫了她一眼,抬眸,“你要出去?”
“我一会就回来。”
“去哪?”
“王爷,我有点事情,今天必须要出去一趟。”
本以为夏侯璟会拒绝,谁知他却轻轻的点了点头,“让夏里陪着你。”
“好,王爷你先去休息吧。”
沐清歌说完,径直朝王府外走去,此时,夏里已经驾了马车在外面等她了。
她上了马车,夏里直接将马车驾到了帝都的居民区,然后带着她走进了一处很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如今临近年岁,而巷子深处却有一户人家将红灯笼换做了白幡。
“相公,明日就是年岁了,你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要怎么活?”
“爹爹,我要爹爹……”
走进了,依稀能够听到大人孩子的啜泣声。
沐清歌走进柴门,轻轻的叩了几下,“有人吗?”
过了片刻,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走过来开门,她狐疑的上下打量了眼沐清歌,迟疑着开口,“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丈夫死的蹊跷。”
那位妇人听了沐清歌的话,瞳孔蓦地骤缩,眼底划过一抹震惊,“你到底是谁?”
紧接着,她的眼底浮现一抹警惕,不动声色的堵住了沐清歌的路。
今天一早,她家当家的出去买炮仗,谁知才出去不久,邻居就在巷子口发现了他的尸体。
她去看时,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就这么好端端的走了,的确是蹊跷的厉害。
然而,她相公去世这件事除了邻居,根本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放心,我没有任何企图。”
沐清歌看出了妇人的戒备,耐心解释道。
她也知道今日她这一趟来的唐突,可是她却必须要这么做,一旦等尸体入葬就真的无迹可寻了!
“姑娘,你……”
妇人已经对沐清歌心存戒备,并不打算让她进去。
就在沐清歌想要开口的是,夏里蓦地从胸前取出一枚令牌,送到了那妇人眼前。
“这是凌王妃,没有恶意。”
那妇人怔怔的看着夏里手中的令牌,然后立即看向沐清歌,语气里带了丝惊讶。
“您……您是凌王妃?”
沐清歌淡淡点头,“是我。”
“那凌王妃您快请进,刚才是民妇冒犯了。”那位妇人显得有些局促。
凌王妃心底良善,宅心仁厚,在妙手回春堂救死扶伤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尤其是她在上次的瘟疫中,以一己之力救治了无数的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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