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萨尔茨堡到苏格兰,我终究还是没能躲开那个差点统一欧洲的黑魔王,唉……”
“没办法,相比起霍格沃茨、英国魔法界,其他地方纷争只会更多。”
“噢,那是当然——帕、唔,阿波卡利斯教授您就放心地在英国隐居好了。”
康奈利·福吉笑了起来,挺起微微有些发福的肚子,颇有些自豪地指了指周围。
不得不说,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给人带来的体验那是截然不同的——倘若换个人这样说,或许康奈利·福吉心情还不会这样愉快,但如果对方是一名活了几百岁的大炼金术师那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当今魔法界唯二拥有魔法石的顶尖巫师,奠定了治疗师行业基石的大师。
而“阿波卡利斯教授”刚才那一句“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更是瘙到了康奈利的痒处。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从阿波卡利斯教授的话语中,福吉敏锐听出了老巫师那一丝隐藏的不满情绪。
毋庸置疑,这位活了几百岁的大炼金术师并不是如同米勒娃·麦格那样的“邓布利多派系”——这并不奇怪,邓布利多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指挥这样的永生者——至少康奈利可以确信,帕拉塞尔苏斯显然并不满意邓布利多对于艾琳娜·卡斯兰娜的安排,而霍格沃茨对于他而言也没有那么的重要。
康奈利·福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名老巫师。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错过了那个最容易制衡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窍门。
如果说帕拉塞尔苏斯仅仅只是想寻求一个安静的隐居地,那么作为英国魔法部的部长,他可以提供的帮助明显会比邓布利多来得更为直接,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两方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
唯一困扰康奈利·福吉的地方在于,除此以外,魔法部还能给出什么更加有诚意的礼物。
“咳,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邓布利多教授。”
就在这时,一个深沉的女声打断了康奈利·福吉脑海中模糊的均衡计划。
阿米莉亚·博恩斯推了推单片眼镜,目光炯然地看向邓布利多,两条眉毛扬得很高。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会允许格林德沃的后裔入学,并且还与那名臭名昭着的黑巫师订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过去几十年的时间中,格林德沃和他的追随者也没有展现出太多威胁……”
“噢,亲爱的年轻人,关键的问题恰恰就在于时间。”
格林德沃摇着头,老气横秋地轻笑着说道,“让我来解释一下吧。格林德沃的岁数不小了,或许不到十年他的寿命就会走到尽头。您觉得作为一名曾经在欧洲大陆呼风唤雨的黑魔王,在他生命最后时刻会寂静地在城堡死去么?或许有这种可能,但还有另一种可怕的情况,是不是?说实话,我见过太多了。”
“……在临死前,疯狂地在魔法界之中烙印下自己的痕迹?”
阿米莉亚·博恩斯咽了咽口水,在魔法部记载的恶性案件之中,最多的就是临近死亡的老巫师。
不同于非魔法界的麻瓜,哪怕肉体衰老羸弱,但只要一名巫师还能举起魔杖施法,那么他在准备周全下的疯狂足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尤其是那些神志不清、情绪不稳定的老人,更是愈发危险。
“这并不奇怪,对吧。无牵无挂、即将走向末路的黑魔王,看来您也意识到了吧……”
格林德沃忧心忡忡地解释着,意味深长地停顿了半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而更糟糕的一点在于,当初跟随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那批追随者们,他们也都不年轻了啊——如果他们对现实有什么不满,他们可能不会如同几十年那样发起革命——如果按照最糟糕的情况,这些行将就木的偏执者,更有可能跟随格林德沃的脚步,直接拖着那些他们讨厌的东西下地狱。”
“讨厌的……东西?”卢修斯·马尔福挑了挑眉。
“嗯,可能是发布他们不认可法令的官员,可能是背离传统的教师,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格林德沃板着手指,一本正经地数着,目光在周围环视着,有些不安地打了个哆嗦。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们绝不会满足于向普通人出手——依照那些推崇巫师至上、血脉力量的家伙们最疯狂的逻辑,他们肯定会选择更有价值的猎物,嗯,比如我们。”
伴随着格林德沃的声音,一丝彻骨的寒气不知不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除开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场绝大部分巫师还没有老到要考虑自身寿命尽头的问题。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顺着格林德沃的描述去思考,年轻甚至可以给予他们更多脑补的空间。
尤其是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阿米莉亚·博恩斯,以及曾经担任过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的康奈利·福吉,在他们几十年的魔法部生涯中,他们见过太多这种末路疯狂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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