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师?就你这——等等——您真的是一名治疗师?”
老巫师眉头挑动了一下,讥讽嘲笑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表情陡然一正。
只见那名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取出一枚徽章别在了左胸口:
一根骨头和一根魔杖相交叉的特殊标记,下边烙印着三颗铜星。
在魔法世界中,这枚标记甚至比绝大部分魔法政府、魔法学校的徽记更加出名——治疗师徽记。这枚徽记的获取方式非常简单,任职于当今魔法界十三家魔法医院中的正式治疗师。
从这个徽记的样式来看,她距离中级治疗师仅有一步之遥。
至于伪造、冒用他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治疗师徽记不享有任何特权,它仅代表责任。
老巫师原本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下来,取而代之地是浓浓的困惑和好奇。
“阿格哈希扬,你们可以叫我哈希,”他说,“这是我自己的房子,见鬼,至少我之前几十年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今天显然比较特殊——算上你们两位,今天来这儿的人似乎比此前加起来还多?”
“所以,”老哈希皱起眉头,看了眼房间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你们又是谁?”
“阿尔希波夫娜,这是我女儿,希儿——她和她父亲一样都是一名巫师。”
阿尔希波夫娜用流利的俄语回答道。
她手中的雷明顿M870依然继续指着那名坐在椅子上的老巫师。
稍微停顿了几秒后,她又换成了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表情严肃地看着老人问道。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洛哈特现在在哪?”
“洛哈特?你是说吉德罗·洛哈特?”
老哈希嘴角扯了扯,目光在散发着成熟女性魅力的女人身上扫了眼,又看了眼那个可爱的小女巫。
那个让人忍不住想念恶咒的混账家伙,居然有这样的妻子和女儿,这世界可真不公平——而且最让他气愤的是,那家伙在最后离开时,居然又狠狠地骗了他一次。
“该死,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混球——”
老巫师表情变得冷漠了起来,朝着艾琳娜伸出手,“好了,如果你想要你爸爸回来,最好现在立刻把魔杖还给我,然后去通知魔法部多派点傲罗——算了,那些腐败的官僚根本靠不住……”
“是狼人,还不止一只,对吗?”
艾琳娜轻声问,随手把魔杖放在桌子上朝老人滚去。
“所以您打算怎么办?如同书里那样去制服他们?很难的吧?”
阿格哈希扬的表情猛然僵住,甚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起那根属于他的魔杖。
“狼人?”老哈希在魔杖即将滑落时把它抓住,紧紧握在手中,表情严厉地盯着艾琳娜,“谁告诉你是狼人的?洛哈特那小子说过什么么?你们怎么知道我做过——我是说我才是那个——啊?”
“洛哈特在到这里之前,告诉过我们他来这里的目的。”阿尔希波夫娜说。
“哦,所以你们发现他没回来后,就找过来了?”
阿格哈希扬说,依旧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两人,含糊地嘟哝着。
“那家伙多少也是个名人,我在报纸上可没有听说他有结婚生子——而且——孩子还这么大了?”
“吉德罗·洛哈特先生可是一个名人,在魔法界当名人是很难的。”
艾琳娜耸了耸肩,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丝不满,模仿着洛哈特的说话语调。
“如果让大家知道他已经成家立业,甚至于还有了孩子的话,那他的书就别想卖得那么火了。哼,我最讨厌他这样说了——永远都是兑现不了的承诺承诺,这么多年了一直这样……”
“希儿,这毕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阿尔希波夫娜摸了摸艾琳娜的长发。
“我知道,我知道——少女偶像、单身形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现在好了,他不见了!”
艾琳娜不耐烦地甩动着脑袋,尖声叫着,转过头看向那名亚美尼亚老巫师。
“那个大骗子说他要赎罪,他想要把《与狼人一起流浪》这本书的荣誉和收益加倍补偿给您,说他完成赎罪后就回家陪我们——但是他今天并没有回家。家里的魔法钟也说他有生命危险,您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怎么了嘛?求求您。哪怕以我们的实力没办法去救回他,至少让我们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琳娜的声音从急促高亢,逐渐变得低落,最后化作让人心疼的喃喃。
“是吧,如果您和那个大骗子联手都无法幸免,那么您就算现在去也救不了他的吧……”
在吉德罗·洛哈特的个人自白中,详细记录了他对于各个“受害人”的看法。
而关于《与狼人一起流浪》真实原型的描述,除了“又丑又老、穿衣服没品位”之外,还有一段格外重要的备注说明:吃软不吃硬,极度顽固,具有一定暴力倾向的孤僻老巫师。
阿格哈希扬沉默地瞪着艾琳娜和阿尔希波夫娜,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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