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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文-兵。
以后,桃花会经常带着戏谑和算计嚼着般念这个名字,但是。此一时,它只是斯文地出现在一块纸板上。
字如其人,人也斯文,戴着副无框眼镜,五官轮廓甚至可说清秀。
他见桃花慢慢走过来,放下纸板,“你就是……”
“香亭介绍我来的,我叫桃花。”
她还是做了番掩饰。既然不止一人说这块印记漂亮,她也不想惹是生非。来前,她去了一个纹身的小铺子。叫老板想办法把这块印记弄普通点,呆史讽划。
“姑娘,‘普通点’我不懂,是丑还是漂亮,实话说,你这样已经够美了。”老板很酷,嘴巴有点厉害。
桃花略显烦躁,“我就是不想这么惹人注意,可又不能太丑。”
老板点了点她,“长得漂亮的都这毛病。你妈把你生得好,你瞎折腾啥。”不过起身进里屋,拿出来一盒膏药丢给她,“自己去抹,这玩意儿抹多颜色深,抹少颜色浅,自己掌握。”收钱,轰客出门。
桃花自己在高铁候车厅的厕所里抹了点试试,愣是涂得毛毛糙糙。颜色深的像胎记了。后来进来人,她怕人瞧见笑,忙拍下刘海遮着。
路过一间眼镜店,她随手拿起镜框戴着试试,咦,这个大镜框配上她前天换的斜刘海发型还蛮配,既遮住印记,人显得呆懵呆懵的……嗯。蛮好,很低调。
于是,出现在郝文兵眼前的桃花实在……不咋滴。
走近,就觉得皮肤好,小嘴巴很漂亮,其余鼻子眼睛啥的,全被这个黑大眼镜框遮没了,再加上她搭下来的刘海……
郝文兵到底有些嫌弃,“你把刘海梳上去不行,”
桃花想,总要被他看见的,撩起刘海,显得傻乎乎的,“我这里有胎记必须遮住。”
显然郝文兵有些恼火,“她怎么给我找这么个人……”刚要拿出手机,似乎又想起什么,“算了,这样也好……”他低语。
“你行李呢?”她空手出来的,
桃花耸耸肩,“没啊。”
还是傻乎乎的,
郝文兵看她一眼,“上车说。”
一前一后,桃花跟着他,路过垃圾桶时,他将写有“郝文兵”的纸板“哐当”丢进去,略显烦躁。
他开的是辆200,算中档越野,桃花家的花匠以前开的就是这种车,中产阶级偏好这种车,因为它空间大。
上了车,郝文兵头枕着椅背似乎想了会儿,才开口,根本不看她,
“我叫郝文兵,在市宣传部工作,我去西都进修了两年,上个礼拜才回来。
我父母催婚催得紧,没办法我只有出此下策。
这两年,我一直跟我父母说,我在西都谈了个朋友,她是西都当地人,”
这才扭头看她,挺厌恶的样子,“你了解西都么,”
桃花咬唇,显得迟疑,点点头,“了解吧。”实际她是还没想好不知道该怎么答。西都那是她家老卫的地盘,生活了这么多年,能不了解吗,可是又不想暴露她和西都的关系,但是说“不了解”她又怕这桩买卖黄了……
就是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样儿,他又扭过头去看前方车外,眉头微皱,
“了不了解的,你回家后就多上网看看,起码别人问起你西都一些东西你能吱声。”
桃花听话地点点头。郝文兵用余光看着都觉得她傻。
也许也就她这傻样儿,叫他说话也不掖藏了,
“我们是买卖关系,说实话,我没想到香亭会给我找个这么挫的人来,不过还好,你人还单纯,这也是我看中的。
你也只用装我未婚妻三个月,如果我调令顺利的话,六月我就可以去西都,那时候咱们合同就终止。
这三个月,我也不会亏待你。香亭那边是这样,本来她的抽成我出七,你出三,算了,这笔钱我全出。除了你的薪酬,你的日常消费也由我出,这样更真实一些,我父母就希望我找个全听我的,全依赖我的老婆……”
说着,他仰靠向椅背,显得讥诮嘲讽。
桃花一直只管点头,他自不自大,自不自私,都不关她的事,目前,她只要有吃有住,手上捏着自己挣来的钱够花就行了。
他启动车,最后还是看她一眼,不掩嫌弃,“你那胎记治不好么?”
桃花看向这边窗外,摇头。还是傻样儿。
一路上他又“教”了些关于她的“身世”,桃花一一记下。
他家住在市区的一间小四合院里,看来家境还算殷实。
下了车,他再不情愿还是挽着她的腰,装作高兴,“爸,妈,桃花来了。”
走进院子,哟,真是一大家子人,
“伯伯,
阿姨,
大哥,
大嫂,
二哥,
二嫂,
舅舅,
小雨,……”
咳,还有一些小孩子,吵得桃花头疼。
她家人丁单薄,从小至今全是当独宝贝养在手心里的,哪里见过这样平常人家七嘴八舌的,
当然初次见面,这家人还是持着教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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