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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玉回来的路上就后悔脱口而出腰上那骷髅了。这事儿糟心,瞒都瞒不赢,自己一时“美色当前”嘴脑不连贯秃噜出去了,现在想来又是一种揪心。
宠令桃。她当然听说过;见真人,这肯定第一次。高高在上的,摸都摸不得的,稀里糊涂搞一处,胜玉自己都晕头转向,只当“艳遇”一桩吧。他肯定不得稀得我,我自然也得看淡散,老想就没意思了。
胜玉也是个好交朋友的,东都不少熟人,这不准备上中东高速,路口竟然望见一小敞篷货车停那儿,坐台牙子边扇风的就是相熟的。三羊。她以前逮过的一抢劫犯。
“三羊,拉什么捣鼓呢,不知道这地儿不能卖东西。一会儿高速巡警过来又把你撵得像兔子飞。”胜玉从车窗里撑出头,笑着说。
三羊“哟”一声从车牙子上跳下来,“胜玉胜玉,这地儿碰见你真是老福气了……”说一半儿又想起来似得转回去,从车上拎了一袋子活蹦乱跳的,青蛙。塞她副驾上放着“回去烧着吃,野生的,嫩。”
胜玉也大咧,“好啊,你不仅占道经营还贩卖野生青蛙……”三羊只拍她车门“走走走,碰见你了我还不赶快走,一会儿我拉那边生鲜市场去卖。再聊再聊。”走了。
胜玉笑着摇头,也开车走了。
她哪里想到,一个小时后,三羊又跟她打来电话“胜玉,老们今儿这碰见一个阴损货了,老子们不动手,你过来帮我们理论理论!”胜玉只得转向回头,三羊也算他们队的“帮扶对象”了,不能不管。
好吧,视线回到一个多小时前。何爱宝离开党长府邸。
凤鸣从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神情还有些恍惚。你道他真能如此坦然接受忽如其来的“破身”?凤鸣极端的时候是极端,阴狠毒辣时反应也快。其实大多数时刻,这个从小到大洁身自好的男人,性子是超级缓慢的,有时候甚至可算龟毛。
凤鸣有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为了缓和今天带来的冲击,他得出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缓缓心情。
白衬衣,黑西裤,外套一件朴素的灰色夹克,戴上眼镜,不知道吧,他是有点近视,不深。一顶鸭舌帽。骑自行车出门了。
来到生鲜市场,凤鸣背着手就在活禽那个地方转悠。
最近捕猎野生青蛙的太猖獗,
凤鸣对青蛙有不可割舍的情结,少时在庙里。整夜都是听着蛙叫声入睡……
他也知道小生意人不容易,要说他大笔一挥平了这生鲜市场都行,可犯得着么。凤鸣像个磨叽的知识分子教育过商贩几次,还举报过。有几家收敛了。可有几家……
今天算又把他气得不浅,竟有一小子拖一车来卖!
凤鸣当然首先去当面劝阻,人不听,
他只有再次走“正常程序”,举报。
好吧,人招人来把他围了。
凤鸣在做一件人们怎么想都想不着会是他会干的事儿。
胜玉在往回赶。
与此同时,
爱宝局长已经毫不耽搁赶赴绿水河第四监狱,找最近一处她呆的地儿再摸摸这女人的底。
“她在这里出过特别深刻的什么大事没有,”问牢头儿,
连连摇头,
“没有。”
爱宝局长虽然不属于他们的直系领导,可毕竟警衔摆那儿,亲自过来询问案情,你一不小心秃噜嘴儿把狱里的粑粑事全撸了出来……对自己的头儿可不好交代。
爱宝知道跟这些老油条来横的,没用。
他把手边儿的黑塑料袋往前一推,笑得可“畜生无害”,“程队,咱们也别见外了,我今天来问这胜玉,全是私事儿,这不,有点感情瓜葛……”推他手边上了,“您就帮兄弟这一次,咱们来日方长。”
哎哟,凤鸣把爱宝同志真是用在了刀刃儿上,能屈能伸,怎么可能不在这浑水池子里混出一点名堂呢。
可算不小气,黑塑料袋里五捆纯向西烟草,这可都是内部定制的。
牢头儿立即变哥们儿,
“胜玉这女人很特殊,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三年牢里不少人来问过,可就没一个人进去探视过她。
她挺本分,也能忍,很少滋事。可也没少吃些暗亏。
我记得挺清楚,那年厅里下来摸排服刑的警务人员,哦,对了,她原来是刑警你知道吧。”
爱宝点头,苦笑“我们局里的。”
这下牢头儿眼神更暧昧,“就那段日子她被人暴打了一顿,咳,估计就是知道她以前是警察,招愤恨了呗。”
“打她的人还在牢里么,”
牢头儿会错意,以为他是想给胜玉报仇,忙安抚“快出去了,您有想法出去弄,咱这里搞不得。”
爱宝微笑“现在见见成么,哎呀,绝对不会在你这儿出事儿。我得认熟人呐,再一个也核实核实,万一有误会,我也不出去耗这个神了。”
牢头儿一点头“也好。”又嘱咐了句“问问行,狠话也别在里头放啊,出事儿了,咱真担不起这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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