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居室内空气剧烈波动,划过一道雪亮剑光。
梧桐吓得退到了暖阁的门口,他以为王爷得了剑是要去找自封的王妃问责。
哪里会想到……
王爷竟将自己尘封的赤霄宝剑取来,愤然插在暖阁正厅的凤壁前。
这柄宝剑有三尺之长,以七彩珠嵌入,镶嵌的九华玉令宝剑寒光逼人、刃如霜雪。
可斩妖魔等不祥之物。
想当年,王爷还少年时更是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梧桐仿佛又看到,昔日战场上令无数敌军退避三舍的白袍将军。
“给我盯紧了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勾当……,第一时间禀告于本王。”男人冷笑中,就连唇角的笑意都变得邪冷。
“是、是……王爷。”梧桐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瞥去,王爷背光而立,淡色烛火将他周身形成一层耀眼的光晕,但那双幽暗的眼睛却如黑暗中的王。
“关门,宵禁。”
男人说完,转身时便听到了两扇木格门轻轻合上的响声。
但他压根就睡不着,而是在屏退所有奴才之后,在居室内每间房、每个家角落、每个暗处一一走过。
那怒然而起的衣袍卷起簌簌风声。
沈澜珠睡得很沉,梦里似乎也没有了前几日的遭遇,枕在男人有力的臂膀间醒来时,蓦然迎上一对黑眸。
“……看我作甚??”
他一点也不像前几日那般凶神恶煞,而是专注地看她睡颜。
沈澜珠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正欲侧过身,却被一条手臂温柔地搂住。
“醒了,就起来吧,今日不是还要进宫吃席?!”
嘴边泛着一抹冰冷的微笑,男人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不要打草惊蛇。
轻眨眸子,沈澜珠微微抬起眼睛直视着他,“其实,我之所以进宫,是不想晴仙公公老来为难王爷您。”
“嗯,如得了本王的眼睛,到底还是贤惠女子。”萧焰蘅盯着她,诡异的笑容重新浮上俊容,“再者说,咱们毕竟是少帝的长辈,他成亲,咱们定然是得进宫朝贺。”
当他收回目光时,那眼中嚣张的狂傲之气,不知为何竟让沈澜珠微微一愣。
这男人,总觉得他今日好似忽然转性。
但这样相安无事的早晨,男人难免是得讨要一些福利。
修长身躯翻覆过去,迅速将柔软美好的女人压住,在女人一声声战栗的求饶中,用身体力行让她牢牢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这两日,飘了整个寒冬的雪片也停了。
两名小丫鬟早早的就进来暖阁,将主子所需的洗漱之物打点妥当。
但近日似乎有些异样。
松儿忙活了一个早晨,终于在看到那柄插在木地板中直冒寒光的剑时,小身板儿打了个冷颤。
听到了里间传来王爷那有些悦耳的嗓音,小丫鬟赶忙迎了过去。
但是,刚刚走到梳妆房门口,便见王爷搂着主子走到梳妆台前,把人按在了木凳上。
“王爷,您先出去洗漱吧,我唤丫头们进来伺候。”沈澜珠娇羞地扬起星眸,声音很轻,很温柔。
萧焰蘅双手端住女人细瘦的香肩,抬起头来看着铜镜中如一朵娇花的女子,“这本是闺房之乐的延续,往后呢,就让本王学着来伺候自己的女人,如何?”
“啊?”
沈澜珠诧异的眸光上扬,但拂过耳畔的妖魅气息,却让她浑身都极其不自在。
回过头,看着男人一脸不像玩笑的神情,“王爷,真的不需要劳驾您。”
“梳妆嘛,男子也需要,往后你也可以学着替为夫梳妆。”
这般说着,男人俯低身躯,在她脸颊啄了一下,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木梳,认真的为女人梳理一袭乌发。
沈澜珠如坐针毡,既然男人执意要帮她梳理头发,只能由他。
过了一会,好容易才渐渐平复那颗忐忑的心。
“松儿,进来教教王爷吧,否则,我今日是出不了门。”
门口候着的小丫鬟听到主子的叫唤,赶忙迈着莲步奔进来。
“那今日先让丫头们为你梳理,待本王闲下来再多学学梳妆技巧。”男人神情自然的说着,将木梳丢给小丫鬟。
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转身走出去洗漱。
小荷也跟着走进房间,三张面孔不约而同望向安静的门口。
须臾,一番梳洗后,沈澜珠在暖和的居室内随意走动,伸展双臂一般活动着打算去外边走走。
蓦地就看到了居室内,不知何时出现的这柄直插地心的青铜剑。
她心惊的厉害,这是何意?
男人似乎隐隐觉察到,女人也注意到了那柄剑的存在。
喝完一盅茶,从太师椅站起,踱步过去,颇有几分骄傲的介绍,“这把剑,可英雄了!它不仅能削玉如泥,还能镇家宅。”
沈澜珠回头看着他,正好对上王爷幽暗的眼眸,樱唇轻勾起一抹冷意,“王爷就是用这把剑碎了我的玉璧?”
“嗯,那东西本就不属于你,更不属于咱们王府,碎了,才能踏实过咱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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