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这样,待会你们先回去,就去前面大厨房,就说是我请你们的,一人一碗姜糖水,再来一份吃食,吃得热乎了再等雨停了再干活,这样不作白工夫,还不容易闹病。”
这样热心肠的管事,自然是得到了几人的感激,连连道谢。
他也只是笑笑,就打着伞,顺着蜀王府门这条路,朝着远处而去。
后面几个人听了,把已经扫的垃圾先归堆,又把扫帚放整齐,准备去喝姜糖水,有人感慨:“张管事可真是心善,若我们能在他手底下做事就好了。”
这一声,是压低了说,说完,此人也有些后悔。
除了张管事之外的府中管事,包括他们的顶头上司,没几个是好相与的。
他说的这句话若是被上司知道,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在几人也都面有赞同之色,还有人点了头,他这才松了口气,忙转移话题:“不过,张管事只一个人,听说早几年有过媳妇儿,却是病死了,他还不到不惑,有不少人想要再给他介绍个,但他都没相中,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张管事……”
又一人就道:“娶妻娶贤,依我看,只要知冷知热就好,最好是好生养,若是再能有一手做菜的绝活,那就是顶顶好了。像是张管事,一向就喜欢酒楼里的饭菜,若是有这样一个媳妇儿,岂不是还能省了去酒楼的银子?”
旁人就笑着起哄:“这是给张管事相媳妇儿,还是给你相媳妇儿啊?你莫不是看上了大厨房的那个小花?”
大家顿时笑开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牛车在隔了几十米处店铺前停着,还有人进入买卖,非常正常。
周瑶看了一眼,就回看着野道人:“就是这人?”
“是这张舟。”
野道人指着笑着:“王府之间,都等闲不收外人,都是知根知底,想派外人混进去,都是儿戏。”
“有的甚至是几代家养子才愿意接受,一代根本靠不近。”
“但是知根知底还是人,是血肉之躯,这人还是给齐王府给拉拢了,说白了方法只有二个。”
“首先就是女色上,说是丝绸店的老板娘,勾引了他。”
“然后不吵不闹,不为难他,反是他过意不去,经常给点补贴。”
“然后过了一年,说是怀孕了,他开始也将信将疑,后来孩子眉眼长开了,他就信了。”
“然后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他自然就开始在府内生意上动些手脚,这人啊,手脚一动,就渐渐小错变大错。”
“一开始无非贪点,后来就被要挟着办些蜀王难以容忍的事,然后就下不了船了。”
“成了齐王的暗线之一。”
野道人摇头:“这小错变大错,罪滚罪,越滚越大,可以说是拖人下水的基本方法,万种都脱离不了这个。”
“我知道后,还专门警惕府内的人,这样被拖下水。”
周瑶却不是很感兴趣,问:“那这次目标就是他?”
“对,他是蜀王府的管事,又被齐王拉下了手,由他发难,等皇城司一查,这些痕迹是擦不干净的,于是立刻把齐王都牵涉在内了。”
“拖人下水,是罪滚罪,线索也是一样,是线索滚线索,越滚越大,直到把半个京城拖下水去。”
野道人微微冷笑:“线索不但是指向妖族,还暗指向军方以及大臣——要我们弄铁证,我们根本弄不出,弄出来也满是破绽。”
“但是线索如果若有若无,说有,没有多少实际证据,说无,又隐隐有些,你说皇城司查到这些,皇城司怎么想,皇帝怎么想?”
这就是无中生有了,要是实证实据,当事人和皇帝都可以查的清楚,查的明白。
相反这种若有若无的,怎么查都查不清楚,又谁都不敢说没有,皇帝不敢相信,又不得不怀疑。
“唉,果然是陛下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周瑶美目迷离,陛下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当初只会“朕专坏国事”这套,等以后阅历和经验渐长,手段越是老辣洗练了。
“跟上罢,这局棋,才正式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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