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凰鳞儿对着苏苏轻轻点了点头:“待他醒来之后,替我和他说声对不起,未来一段岁月之中,鳞儿不能相陪了。”
“鳞儿会留下专心修炼,待陈大哥击天之时,鳞儿必振翅而起!”
此言一出,雷神等都不在说什么。
苏苏眼神微动:“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自己和他说?”
“说不出口。”
凰鳞儿说完这句话,便蹒跚着走出了陈飞的院子。
金蝉端坐在院子之中的凉亭之内,双膝之上横着那杆武帝枪,此刻微微睁开眼,看着凰鳞儿的背影摇头叹息。
“唉……”
“自古多情空余恨……”
然后他缓缓摊开了手,光芒闪过,手中竟然缓缓浮现出了一个身穿粉裙的少女,少女头上扎着两个冲天鬏。
那双眼睛灵动俏皮,仿佛是空中明月一般。
“呵呵……”
金蝉猛然握紧了双手,仿佛要将那少女永远握在自己手中一般,然后看向了陈飞的房间:“你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吗?”
“既如此,为师便再帮你一次。”
随后再次闭上了双眸。
其余众神兽也将目光从凰鳞儿身上移开,然后同时看向了陈飞的房间。
“你要去叫醒他吗?”九凤问道。
苏苏摇头:“他从来都是醒着的。”
房间之中。
陈飞紧闭的双眼眼角处落下了一滴清泪。
然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苦笑一声:“幻术……”
待一切结束,陈飞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之前所见的凰鳞儿梦中之景不过都是凰鳞儿营造的梦境罢了。
陈飞已然发现了漏洞,若真的存在一个平行的梦中世界,那么那方世界与这里不该相同才是。
若是那里存在一个完全相同的陈飞,那为什么凰鳞儿却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梦中的陈飞还困在那方世界之中。
退一万步。
即便梦中世界里真的有一个陈飞,又与现在的陈飞有什么关系呢?
两个世界的两片相同的叶子,却终究不是来自同一棵树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陈飞想得通,聪明如凰鳞儿怎么会想不通呢?
她怎么会想不通欠了她那场洞房花烛地根本不是现在的陈飞呢?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
一切都是假的。
那根本就不是凰鳞儿梦中的世界,如果如梦中所见,凰鳞儿该是终生没有修炼才是,可是她醒来之后一步仙道境。
这些体悟从何处而来呢?
所以凰鳞儿给陈飞看到的梦中是幻术。
陈飞极为擅长幻术,大梦之笼更是这片宇宙之中的顶尖幻术,他却偏偏中了凰鳞儿的幻术,说来可笑。
就在此刻,门开。
苏苏独自走了进来,然后安静地坐在了陈飞的身边。
“后悔了?那现在去追回来,一辈子将她带在身边,她开心,你也开心。”
陈飞摇了摇头:“也许现在才是最好的结果。”
“将她带在身边,太危险了。”
陈飞走的路是搏命的路,从他来到俯天城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他得到荒神帝君传承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余生将是刀尖舔血的一生。
凰鳞儿前途无量,身负创世之神的血脉,怎么会是一般的天赋。
可是再强的天赋,前提是要活下去。
这一点陈飞清楚,凰鳞儿也清楚,从大猿王山一战陈飞和凰琳儿就都明白了,目前的凰鳞儿跟在陈飞身边。
对于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凰鳞儿随时会丧命,而陈飞则是多了一个“包袱”。
这是事实。
一个整日搏命的人,不该有软肋,至少不该将软肋带在自己身边。
而凰鳞儿更明白,她栓不住陈飞。
陈飞一路走来,那么多红颜挚爱,但是最终没有一个留在身边。
她们会等着陈飞。
却终究无法陪着陈飞。
强者总有强者的悲哀,女人是会影响男人拔剑的速度的。
无外乎男女之别,这是事实。
世上被没有绝对的无情道,那些能入无情道的,只能证明从一开始就没那么喜欢,从一开始就是个无情之人。
潇洒如林星辰,不还是念着那两界岭之上的桂花树……
强如冷望舒,修为已至半步帝君,最后不还是思念成疾,枯坐而亡,身魂两世,不见心念之人。
嗜杀如谛听,不依旧守着那神兵之中的祸斗之妻。
凶残如六翅金蝉又怎样?
帝君又能如何?
乱古帝君墓中的那面石碑是谁而立?不得而知。
说不定也是一个女子。
陈飞自然也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只是大是大非之前,重任在身,没有时间一直停留在儿女情长之上。
“呵呵呵……”陈飞突然苦笑了数声。
“你笑什么?”苏苏扭头看向陈飞,有些疑惑。
“我笑自己像个傻子。”陈飞仰头看着棚顶:“宇宙生灵多无义,他们辱我人族,杀我同胞,我他娘的还要为了这帮混蛋守护这方破败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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